自己這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被定了如此大的罪,田叔龍瞬間就急了。
他氣得直哆嗦,指著劉武二人和‘幫’他說話那人。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眾人看著田叔龍被氣到如此地步,很多人心中都暢快不已。
這混蛋玩意兒,仗著自己的身份,在錦華府為非作歹,狗屁不懂,卻胡亂指手畫腳,甚至敢調戲女官,若不是女官們都有背景,怕是就遭他毒手了。
可即便如此,公主也對甚是縱容,雖多有呵斥,但從未有過大的責罰。
錦華府如今這情況,基本上全是田叔龍的責任。
這些事情,劉武他們這些外來者不清楚,但是公主府內的眾人卻是清楚不已。
所以見田叔龍這般模樣,他們心中無比暢快。
就連魏子夫也是如此,甚至她都後悔對田叔龍的縱容,沒想到田叔龍竟然給錦華府造成如此大的破壞,自己還不能隨意治他罪。
畢竟歸根到底,這是她的原因,另外就是明知道是田叔龍,卻也沒有證據。
其實這也是她大意了,當年她與田家聯姻,這田叔龍不過十一二歲。
雖授封中大夫,主管公主府祭祀事宜,但大家都知道這就是一個不算質子的質子。
再加上當初的魏子夫也就覺得田叔龍不過是一孩子,所以並未多心。
再說了,那些年自己長居錦華府,這田叔龍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從未作過妖。
後來,自己就長居都城,參與政治,以至於放鬆了對錦華府的管理,甚至多有縱容田叔龍之事,以至於田叔龍做大,毀了錦華府。
這也是她到了錦華府才明白過來,她都不清楚,這田叔龍到底是怎麼掏空錦華府的。
她的三萬府軍,除了一直拱衛自己的一個師,都被這傢伙給搬空了。
就連駐紮在錦華府的一支常備軍團,都被他給拉攏腐蝕了。
你要說這裡沒有某些人的參與,魏子夫說什麼也不相信。
簡單來說,這是封君和封臣之間的權利鬥爭,是國家力量衰落,封君權利衰敗的現象。
一個國家內,利益團體太多了,各有各的訴求,一團亂麻,魏子夫也不清楚誰潛藏在水底。
其實,魏子夫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對田叔龍來說,他是嫡三子,是擁有順位繼承權的。
大哥都死了,為什麼二哥不能死?
若是二哥死了,那自己就能順位繼承少卿爵。
可現在他是中大夫,是公主的封臣,已經失去了繼承資格。
最重要的是,他身為質子,並沒有封邑。
是的,他身為中大夫,卻沒有中大夫的封邑。
那麼沒有封邑的中大夫算什麼貴族?
這是一種極大的落差,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是清楚這些事情,也就越發的痛苦。
這種痛苦,讓他選擇了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他要清理錦華府的那些貴族,然後立下大功,獲得一塊封邑,得到一個大夫應該得到的待遇。
當然,他也有一個不敢啟齒的夢想。
那就是......
所以,當欺君罔上,篡權奪位這兩個詞被劉武說出來以後,他是激動的,激動到了阿巴阿巴。
魏子夫不知道田叔龍的心思,但她知道,這是一個解除田叔龍軍權的機會。
“夠了,他還是個孩子。”
此話一出,劉武不可置信的看向公主。
他萬萬沒想到,這世界還能聽到這種話。
快三十的傢伙了,還踏馬的是個孩子??
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原諒他了?
果不其然,魏子夫道:“本宮相信田叔龍沒有這個意思,諸位莫要疑心生鬼。”
聽了這話,很多人眼神中不由的閃過一絲失望,就連劉武都在思索如何跑路。
踏馬的。
這是個大坑啊!
自己判斷錯了,只能自認倒黴。
他第一次覺得,這公主就是一個奇葩!
聽了公主的話,田叔龍喜出望外,他沒想到公主竟然還願意幫他說話。
“嫂子......主公英明,主公英明啊!”
隨後他就開始發起攻擊:“小人最喜挑撥離間,幸得主公英明,方才使我們君臣不至於離心離德。”
這話說出來,劉武、李仲,以及那個剛剛‘幫’田叔龍的臉色都快綠了。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公主就要懲罰他們了。
只聽公主道:“田中大夫所言確實如此。”
這話一出,三人就知道完了。
公主繼續道:“世間小人極多,但本宮相信在場的諸位定然都是君子,只是田中大夫還是一個孩子,年齡尚小,大家莫要怪罪。所以為了防止有攻訐田中大夫,本宮決定,這剿滅邪神之事暫且由許上大夫主管......”
“轟!”
此時田叔龍宛若五雷轟頂,他已經聽不清楚後面公主說的話了。
大反攻了,面對遍地的功勳,他卻被排除在外,這功如何拿?
恍恍惚惚,田叔龍只感覺天地都變了顏色。
冷。
渾身發冷。
渾渾噩噩間,他聽見公主如是說。
“田中大夫,你覺得如何?”
“好,就這樣吧!”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麼,他只是知道自己完了。
大堂內的聲音很嘈雜,他什麼都聽不清,什麼都聽不見,只是覺得好多好多人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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