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薰細草,江色映疏簾。
此刻日頭漸漸偏西,晚霞開始暈染,一開始是淺黃色的,染黃了一大片的雲彩,整個天邊都變成黃色了。
君山,軒轅臺上。
眾多的江湖人士聽得耳邊幽雅的聲音,像清風拂過琴絃,像落花飄在水上,叫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寧靜下來。
“快看!“華山派一名弟子突然指向西方,手中茶盞“啪“地摔得粉碎。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暮雲深處,一個黑點正破空而來。
“那……那是……“天乙道人眯起昏花老眼,定睛瞭望。
黑點漸近,輪廓漸清。
“嘶——“
場面瞬間炸開了鍋,臺下眾人驚呼聲此起彼伏,一雙雙眼睛瞪得滾圓。
“那……那裡有人??”有人臉上寫滿了震驚,說話都不利索了。
“咕嚕……我沒看錯吧!!那人在飛??”一個瘦高漢子瞪圓了眼睛,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
“是不是什麼障眼法?”有人邊說邊用力揉了揉眼睛。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噝……混蛋!!你打我幹嘛??”一個年輕俠客捂著臉跳了起來,他怒視著身旁的同伴,臉頰上已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掌印。
“看來不是幻覺!”打人的漢子喃喃道。
在這兒雜亂片刻,人影已經離著眾人不過百丈。
習武之人目力出眾,大家夥兒終於看清了人影的真面目。
“是他!!?”
嶽不群心底一動,來人他見過,有過一面之緣,印象深刻。
慌!
很慌!
在場沒有誰比此時的餘滄海更加的惶恐不安的了。
“真的是他!格老子的,我就說林平之這個龜兒子狡詐如狐。”餘滄海一邊暗自咒罵,一邊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太淵漫步天空,離地約有七八丈,暖風撲面,神態閒適。
他其實一直注視著林平之的決鬥,只是護道並非掠陣。
當發覺嵩山派意圖不軌時,太淵就從岳陽樓頂直接凌空飛渡而來。
並不是真正的“舞空步虛”,太淵的修為還沒到那等境界,只是在空中有物借力罷了。
若有眼力驚人之輩去看,會發現太淵每次有下落趨勢時,會有各種各樣的小型飛鳥主動飛至太淵的腳下,供其踩踏,充當其借力之所。
有云雀,有黃鶯,有松鴉,有百靈鳥,有山鶺鴒……
這個飛鳥並不是太淵從小馴養的,而是他以自己的心靈降服了這些飛鳥的心靈,所以飛鳥受他吸引操縱。
處於道家內景境界的太淵心神之力精粹且磅礴,可以心心相印,溝通萬物,種種手段,已經近似神通。
降服並不是奴役,這些飛鳥充當太淵的落腳點後,就自顧自的飛走了。
太淵身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步十丈,飛鳥環繞,如同謫仙。
百丈距離,看似很遠,不過兩三個呼吸,眾人只感覺眼睛一晃,太淵人已經落在了軒轅臺上,長身玉立。
“好一位道門羽客,嶽某今日真的是開眼界了!”
嶽不群總能抓住別人錯過的機會,在眾人還是懵懂之時,率先打破沉默。
太淵回望過去,如星空般幽深的眸子看著嶽不群,隨之一笑回禮。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太淵一向是如此待人。
嶽不群和他之間並沒有利害關係,所以也不必無端結仇。
太淵轉身衣袖一揮,平地生微風。
眾人不知何故,卻傳來一聲斷斷續續之聲。
“師……師父!!”
陸柏猛一回頭,盯著林平之。
我記得剛才點了他的啞穴了呀!?等等,這道士是他師父??
“兩位,林平之乃是貧道的弟子,可以行個方便嗎?”
陸柏凝重地盯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剛才這道士的出場方式著實驚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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