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
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他的時間。
嶺南的雪化得特別的早,好似雪花兒也嫌棄這燥熱的地帶。
太淵師徒三人已在外奔波五六日,一路向西而行。
這天,終於抵達一座小縣城。
這縣城小得可憐,規模也就與後世幾個村落相連那般大小,城牆不過一丈來高。
太淵瞧著,尋思這城牆還不及韶關一些大戶人家的院牆高大,估摸著城內住戶怕連一百戶都湊不齊。
三人一路風塵僕僕,本想著到了縣城能好好清洗一番,去去滿身塵氣。
可還未靠近城門,太淵面色微動,覺察異樣。
他肉身歷經多次進化,五感遠超常人。
鼻翼輕動。
空氣中絲絲縷縷的血腥氣、木料燒焦的糊味便鑽進鼻腔,其間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以及一種莫名詭異的聲響……
情況緊急,太淵不及多言,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原地。
“跟上!”
聲落,他已化作殘影。
但見他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驚鴻掠水,二十餘丈距離瞬息而過。
落地時袍角未垂,又似離弦之箭彈射而出,三五個起落間,人已越至在城內,青磚上竟未留半分足跡,唯有幾片碎葉被氣流捲起,打著旋兒緩緩飄落。
這時,林平之和緋村劍心兩人才聽到第二個“上”字的餘音,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立馬閃過一個念頭——出事了!
同時對太淵的身法速度驚駭無比。
兩人雖然知道自己師父很厲害,但其實從沒見過太淵全力的出手過。
之前的幾次對敵,都像是大人應對小孩,從容,淡然。
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讓兩人見到了師父實力的冰山一角。
這般驚人速度,縱是面對千軍萬馬,怕也能如入無人之境,進退自如。
腦子轉過的念頭是一瞬間,兩人同時提快速度進了城。
剛到城門口,嘈雜聲浪便撲面而來。
狂徒的獰笑、婦孺的哭喊、垂死的呻吟,混著刀劍碰撞的銳響,在狹窄的街道上回蕩。林平之剛要拔劍,所有聲音卻戛然而止——就像有人突然扼住了整座縣城的咽喉。
一陣穿堂風掠過,捲起幾片枯葉。、
林平之忽然發覺自己的中衣已經溼透,黏膩地貼在背上。
他下意識按住狂跳的心口,這才發現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身旁的緋村劍心臉色煞白,拇指死死抵在刀鐔上,指節因用力而發青。
年劍客的嘴唇微微顫抖:“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
林平之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像是被扔進了萬丈冰窟...“
“不。“緋村劍心搖頭,“我感覺……像是站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未散的驚悸。
緊閉雙唇,兩人快步入城。
……
天際烏雲翻湧,雷蛇在雲層間撕開慘白的光痕。風捲著血腥氣,在廢墟上打著旋兒,將幾片染血的碎布拋向半空。
林平之和緋村劍心趕到場之後,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太淵一人盎然獨立天地間,四周是七零八落倒地的人。
每個人的喉嚨都被擊碎了,血肉模糊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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