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他剛問出一個字,戒備心提到了頂點。
就見那道人影手一揚,似乎有什麼東西對著他這邊過來了。
幾乎是同時,一股帶著若有若無甜香的霧氣,劈頭蓋臉地噴了過來。
楊業反應迅速,在察覺到不對的瞬間,立刻屏住呼吸,腳下發力,身體猛地向後急退。
但還是慢了一步。
那香氣雖然極淡,幾乎聞不到,卻霸道得很,僅僅是鼻尖沾染了那麼一絲絲,他就覺得腦袋猛地一陣發沉,天旋地轉,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鉛,怎麼也睜不開。
不好!是迷藥!而且是烈性的!
他想強撐著看清來人是誰,可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最後徹底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身體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本事再大,也怕迷藥啊。晚安啦,好奇寶寶。”
女人走到楊業身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似乎還饒有興致地用鞋尖輕輕踢了踢楊業的胳膊。
“嘖嘖。”
女人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螢幕亮起,是一張楊業的照片。
她對著楊業的臉比了比,嘴角微微揚了揚,“嗯,就是他,楊業。”
“我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地上躺著的幾個黑衣人,此刻像是見了救星,一個個掙扎著,斷斷續續地呻吟。
“玉……玉姐……”
“玉姐,您可算來了!”疤臉漢子捂著肚子聲音都帶著哭腔。
玉姐這才把目光從楊業身上挪開,掃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個手下,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瞧你們這點出息!”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子寒意,“幾個大男人,被他小夥子放倒,臉都讓你們丟盡了!還要我親自出手。”
“玉姐,不是我們不中用,是這小子……這小子他孃的太邪門了!”拿木棍那個抱著手腕,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辯解,“我們幾個一起上,連他衣服邊兒都沒摸到……”
“廢物就是廢物,找那麼多借口。”玉姐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讓你們辦點事,磨磨蹭蹭,這麼長時間才引起他的注意。我要是再晚來一步,你們是不是打算集體去閻王爺那兒喝茶?”
疤臉漢子強撐著想坐起來,結果又是一陣劇痛,倒抽一口涼氣,苦著臉:“玉姐,我們……我們也沒想到他這麼能打啊。那,那現在……這人是誰啊?值得您親自……”
“不該問的,少問。”玉姐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讓疤臉漢子瞬間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楊業迷迷糊糊地被拖入一輛黑色商務車,他還有些許意識,能聞見殘留著混合薰衣草與乙醚的特殊香氣。
只是意識在混沌的邊緣反覆橫跳。
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只能眯開一條細縫,模糊的光影在眼前晃動。
“玉姐交代了,貨直接送去南郊三號倉。”
“宋老頭那寶貝翡翠白菜,就在夾層,從左往右數第三格,千萬別弄錯了,不然玉姐會剝了我們的皮!”
“嘖,知道了,你都念叨一路了。”
“我說,這小子怎麼辦?聽疤臉他們說,這小子邪門得很,連松本先生的秘蠟都能看破,留著始終是個麻煩,不如……”
“玉姐沒發話,你少自作主張。”
“她既然親自出手把人弄來,自然有她的用處。我們辦好自己的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