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三號倉……宋老頭的翡翠白菜……夾層第三格……松本的秘蠟……
楊業想記牢這些詞，可那股強烈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意識迅速遠去，徹底沉入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小時，或許更久。
楊業是被一陣鑽心的疼痛給弄醒的，手腕處火燒火燎。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眼是斑駁脫落的牆壁。
這是……工廠？
他試著動了動手腕。
該死，被反綁著。
這觸感，用的應該是特種尼龍繩，越掙扎只會越緊。
“醒了？”一個女聲在前方響起，不帶什麼情緒。
楊業抬頭，在他前方几米處，站著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女人。
那面具做工精緻，卻透著一股詭異的冰冷，只露出一雙眼睛和線條優美的下巴。
“比我預想的，倒是早醒了一會兒。”玉姐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她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到楊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楊業沒說話，只是快速打量著四周，同時也在評估自己的處境。
除了這個女人，暫時沒看到其他人。
“別看了。”玉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就是神眼楊業，對吧？”
“你說，我是該佩服你的膽子呢，還是該說你不知死活？”
楊業扯了扯嘴角，“大費周章把我弄來，總不會是想跟我單純聊聊天吧？”
“當然是要聊天的啦，不過，聊什麼，怎麼聊，那得由我說了算。”她伸出穿著高跟鞋的腳，用鞋尖輕輕點了點楊業被綁住的腳。
“神眼少年，”玉姐指尖把玩著一個瑩潤的翡翠扳指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嬌媚，尾音微微上揚，“幫我鑑別批貨，保你活著出去。”
楊業手腕被綁得死緊，每一次輕微的活動都帶來一陣刺痛，但他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這女人，從聲音到手段，都透著一股子邪性。
“怎麼，神眼楊業，啞巴了？”玉姐輕笑一聲。
楊業依舊沒接話，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向牆角。
那裡堆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木箱，箱體看著有些年頭了，邊角處還有些磕碰的痕跡。
他暗自集中精神，雙眼微微一凝。
透視！
剎那間，那些厚實的木板在他眼中變得透明。
箱子裡的景象讓他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第一個箱子裡，是幾塊鏽跡斑斑的青銅殘片，從器型和紋飾判斷，分明是商周時期的東西！
第二個箱子，幾捲髮黃脆弱的絹布，上面隱約可見飛天仕女的圖案……敦煌絹畫殘卷？！
楊業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們這……胃口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