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的傢伙踉蹌著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墩在幾米開外一棵老槐樹下,半天沒爬起來。
“就這水平?”楊業甩了甩手腕,活動著指關節。
話音才落下,樹影裡,又慢悠悠踱出來一個。
這傢伙不急,手裡拎著把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光。
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逼近。
那股子森然的勁兒,隔著幾步遠都讓人汗毛直豎。
楊業笑了下,“李文樂你們來的?”
除了他,楊業也想不出第二個這麼惦記自己小命。
對方沒搭腔,腳下猛地一蹬,又朝他跑了過來。
楊業這次卻沒躲,甚至微微眯了眯眼,身子只稍稍偏了那麼一點點,讓開了要害。
“刺啦!”
布料裂開的聲音。
手臂上傳來點癢癢的疼。
楊業低頭瞅了眼,就一道白印子,皮都沒怎麼破,更別提冒血珠子了。
握刀那小傻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
眼前這人,跟沒事人一樣!
“就這?”楊業甩了甩胳膊,不痛不癢的。
那殺手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可楊業能讓他跑了?
一步跨過去,手一探,精準地扣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腕。
“咔嚓!”
“呃啊!”殺手痛得悶哼一聲,短刀“哐當”掉在地上。
他彎腰撿起那把短刀,在手裡拋了拋。
“刀是好刀,可惜了。”
“回去告訴李文樂,想玩,我奉陪到底。”
“下次,記得派幾個能打的過來,別盡送些歪瓜裂棗。”
也不知道那傢伙聽沒聽清,楊業說完,隨手把短刀往旁邊草叢裡一扔。
繼續往家裡走去。
回到住處,楊業把帶著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手臂上那道白印子已經感覺不到了。
李文樂派來的那兩個廢物,確實不咋的!
他仰面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腦子裡翻來覆去,全是下午在博物館裡見到的那件器物。
“那件東西……”
楊業低聲自語,眼前浮現出器物的每一個細節,深深刻在腦海裡。
是真的,這點毋庸置疑。
雙眼的鑑寶能力,肯定錯不了。
可問題恰恰就出在這個“真”字上。
“那個紋路,那個制式……太不對勁了。”
若他的判斷無誤,那東西的來路,可就不是“嚇人”兩個字能形容的了,那簡直是要捅破天。
絕非尋常古董那麼簡單。
“怎麼會流到市面上?還在博物館裡?”
楊業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
是覺得沒人能看出來,所以有恃無恐?
還是……故意放出來釣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