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腳步一頓。
“也不是特意瞞你，”他嗓音略沉，抬手揉了揉額角，“就是……這事兒三言兩語說不清，我怕你聽了心裡發慌。”
韓雨墨不走了，就那麼看著他。
“李家可能搞文物造假，這事兒你都捅出來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心驚肉跳的？”
楊業扯了下嘴角，往前踱了幾步，又猛地轉回身，正對著韓雨墨。
“其實，我琢磨著……我不光是陷進走私的渾水，搞不好……還跟一樁盜墓案子掛上鉤了。”
“盜墓？！”
楊業怕嚇到韓雨墨，趕緊往前湊了湊，手輕輕搭在她胳膊上，穩住她。
“先別急，我也就憑著點零碎線索瞎猜，不一定就是真的。”
楊業自知嘴笨，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便趕緊換了話題，“對了，山前文化街那邊的店鋪怎麼樣了？”
一說起店鋪，韓雨墨臉上那股緊繃勁兒才稍稍散了些。
“哦，那個啊，我找人加急辦了各種手續，特事特辦，明天就能正式開張了！”
“這麼快？”楊業倒是有些意外。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馬！”韓雨墨揚了揚下巴，帶著幾分小得意，“不過，說起來，我還打聽到個事兒。”
“李文樂最近可沒閒著。”
“哦？他又怎麼了？”楊業挑了挑眉。
“哼，”韓雨墨撇了撇嘴，“他為了趕在青運會開幕前，徹底壟斷咱們江州的高階古玩市場，最近正到處高價掃貨呢！”
“連一些平時不怎麼露面的老藏家手裡的東西，他都想辦法去收了。”韓雨墨語氣裡透著不滿，“這傢伙，為了錢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更別提遵守跟你那個賭約了！”
李文樂這操作，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背信棄義！
楊業聽完，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笑。
“不急。”
“他這是在給自己挖坑。”
“什麼意思？”韓雨墨被他繞得有點迷糊，剛才那股子氣還沒完全消下去。
楊業看她這沒完全轉過來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一切有我，放心。”
“噗。”
韓雨墨看楊業這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之前那點七上八下的情緒，被楊業這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攪得煙消雲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街角，該各回各家了。
“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韓雨墨慢慢地停下腳步。
“嗯，路上小心。”楊業應了一聲。
楊業瞅著韓雨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臉上的笑意才收斂起來，變得有些凝重。
第二天一大早，楊業剛開啟電視，各個頻道畫面裡是海關查獲的那些“贓物”，還有兩個主犯戴著頭套被押解的狼狽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