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敕勒長歌

第32章 結親

青廬內,紅燭高照,光影搖曳。

滿頭白髮卻精神抖擻的段長面向青廬內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的賓客朗聲道:

“諸位尊客,今日感謝各位尊客來此,共襄高氏公子與婁氏千金之嘉禮。老朽不才,忝為今日禮司。在此謹代表兩家親眷,向遠道而來之賓朋致以熱忱之迎迓與深摯之謝忱。

今依古禮,新人當行三拜之儀。”

段長言罷,月姝便依照事先安排,將還蓋著紅蓋頭的婁昭君攙扶到中間,與臉上滿是喜悅之色的高歡並肩站在一起。月姝又拿出一條中間飾以繡球的紅綢,將紅綢兩邊分別交於二人。

段長見狀,笑容滿臉接著道:

“首拜天地,感念天地造化之恩。”

婁昭君雖看不到高歡動作,但紅綢抖動加上心有靈犀,婁昭君還是與高歡一起完成了首拜。

“再拜高堂,感念嚴慈育教之恩。”

高歡輕扯紅綢,婁昭君會意,二人一起向端坐上首的婁內幹婁氏屈身拜下。

婁內幹見狀登時開懷不已,連連頷首捋須。

“夫妻對拜,自此相敬如賓、琴瑟和鳴!”

高歡聞言便轉身手持玉如意,輕輕挑開了婁昭君的輕紗紅蓋頭,露出那張精緻典雅的容顏。

兩人四目相對,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不等旁邊的喜娘月姝提醒,婁昭君先回過神來,她輕輕扯動紅綢。高歡會意,兩人便一起緩緩彎腰,向對方深深一拜。

由於婁昭君的歸真鬢比較蓬鬆,兩人對拜時差點碰到一起,上首的婁夫人見到這一小插曲,不由得面上露出一絲微笑。

段長同樣也是強忍笑意,面向下首賓客凝聲道:

“三拜之儀已經禮畢,下面送新人進入洞房……”

段長話音剛落,青廬內登時吵吵鬧鬧,起鬨起來。

有說新郎君還未拜謝賓客,怎麼能先入洞房。有說按鮮卑傳統,新郎君此時定要赤膊上陣演練一番武藝讓眾人開開眼。還有那不知好歹的憨子,竟讓婁內幹也要赤膊演練一番,卻被婁內幹咬牙切齒的暗中命人捂了嘴,趕出門去。

高歡和婁昭君二人也不管眾人起鬨,在月姝等人的帶領下,徑入內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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