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局長,有明顯他殺嫌疑...\"
\"趙剛!\"
局長的聲音突然嚴厲。
\"劉志強是投毒案主犯,證據確鑿,畏罪自殺合情合理。不要節外生枝!\"
在上面的強壓夏,趙剛也只能無奈點頭。
。。。
張二河的宅邸內,管家正將一杯參茶放在書桌上。
\"老爺,都處理乾淨了。\"
張二河微微頷首,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檔案上。
那是蘇家屯蔬菜基地的土地產權資料,密密麻麻的文字間被他用紅筆圈出了幾個關鍵點。
\"蘇建國...\"
他輕啜一口參茶,嘴角浮現出陰冷的笑意。
\"你以為贏了?遊戲才剛剛開始。\"
他翻開下一頁,四座荒山的產權證明赫然在目。
其中只有一座登記在蘇建國名下,其餘三座分別屬於蘇明德、蘇明強和蘇明富。
蘇明德已死,蘇明強正在服刑,而蘇明富...
還是個高中生。
\"老周。\"
張二河喚來管家。
\"去查查這個蘇明富,越詳細越好。\"
三天後,四九城土地管理局。
檔案室管理員老李緊張地看著面前這位不速之客。
張二河雖然退休多年,但在系統內的能量依然不容小覷。
\"張局長,您要的蘇家屯那幾塊地的原始檔案都在這兒了。\"
老李遞過一摞泛黃的紙張。
\"不過...這屬於機密資料,您看...\"
張二河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推過去。
\"老李啊,聽說你兒子想調去市局?我剛好和人事處的王處長有些交情。\"
老李的手微微發抖,最終還是接過了信封。
翻閱檔案的過程中,張二河的眼睛越來越亮。
他發現了一個致命漏洞。
蘇建國當初在分家的時候,將三坐荒山分別分給了三個兒子。
也就是說,蘇家的蔬菜基地,其實很好解決。
\"天助我也...\"
張二河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一個完整的計劃在他腦海中成形。
與此同時。
四九城第一高中。
蘇明富抱著籃球走出校門,突然被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攔住。
\"蘇同學你好,我是土地局的王科長。\"
男子微笑著遞上名片。
\"關於你們家在蘇家屯的荒山產權,有些手續需要補辦...\"
蘇明富警惕地後退半步。
\"有什麼事找我爸談。\"
\"你父親我們自然會去找。\"
王科長笑容不變。
\"根據法律,那三座山現在屬於你和兩位兄長,所以只能找你了。\"
他從公文包取出一疊檔案。
\"只要籤個字,就能正式確權。這對你們家蔬菜基地的發展很重要。\"
蘇明富猶豫了。
他知道家裡的大棚都建在那幾座山上,但父親從未提起過產權問題...
\"這樣吧。\"
王科長善解人意地說。
\"你先拿回去看看,有問題隨時聯絡我。\"
看著王科長遠去的背影,蘇明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張二河站在窗前,聽完電話那頭的彙報,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繼續盯著那個小子。另外,聯絡一下城南監獄,我要見蘇明強。\"
結束通話電話,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的一張照片上。
那是蘇建國在蔬菜基地剪綵時的照片,笑容滿面,意氣風發。
\"享受你最後的勝利吧,蘇建國。\"
張二河輕聲說。
\"很快你就會知道,得罪我的代價...\"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四九城工人文化宮的溜冰場裡。
歡快的圓舞曲迴盪在寒冷的空氣中。
蘇玉珍小心翼翼地扶著欄杆,試圖在冰面上保持平衡。
自從她接管了豆腐生意,越幹越好,蘇建國也是放開了對小女兒蘇玉珍的限制。
空閒時間,蘇玉珍也會找上幾個好朋友,一起出來玩。
\"玉珍!快過來!\"
好友王曉燕在不遠處揮手,靈活地轉了個圈。
\"別總扶著欄杆!\"
蘇玉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鬆開手。
然而剛滑出兩步,就感覺身體失去控制,整個人向前栽去。
\"啊!\"
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她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抬頭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那是個穿著軍綠色毛衣的年輕男子,劍眉星目,嘴角掛著痞痞的笑容。
\"同志,投懷送抱也得看場合啊。\"
他的聲音帶著調侃,卻穩穩扶住了她的肩膀。
蘇玉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慌忙後退,結果腳下一滑又要摔倒。
男子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這次兩人一起跌坐在冰面上。
\"你!\"
蘇玉珍又羞又惱。
\"放開我!\"
\"我放開你又要摔了。\"
男子無奈地鬆開手,卻仍擋在她身後防止她後腦著地。
\"第一次滑冰?\"
蘇玉珍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拍了拍棉褲上的冰屑。
\"要你管!\"
男子也不惱,利落地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夏蒙生。剛才抱歉了,不是故意佔你便宜。\"
蘇玉珍猶豫了一下,還是藉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近距離看,這個叫夏蒙生的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身材挺拔,眉宇間有股英氣,與街上那些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截然不同。
\"蘇玉珍。\"
她小聲報上名字,隨即看到夏蒙生的衣服,忽然瞪大眼睛。
\"等等,你是大院裡的?\"
夏蒙生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
\"誰不知道夏司令家的公子。\"
王曉燕滑過來插話,眼裡閃著八卦的光芒。
\"玉珍,你撞上大人物了。\"
蘇玉珍頓時手足無措。
軍區大院的孩子對他們這些普通市民來說,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夏蒙生似乎看出她的窘迫,笑著解圍。
\"什麼公子不公子的,都是老百姓。\"
他轉向蘇玉珍。
\"要不要我教你滑冰?算是賠罪。\"
\"不、不用了...\"
蘇玉珍連忙搖頭,卻見王曉燕已經一把將她推向前。
\"要的要的!夏同志你可要好好教我們玉珍!\"
兩小時後。
蘇玉珍已經能勉強獨立滑行一小段了。
夏蒙生是個出人意料的好老師,耐心又風趣,完全不像她想象中那種高高在上的幹部子弟。
\"對,膝蓋再彎一點...很好!\"
夏蒙生倒滑著在前面引導。
\"保持重心...\"
蘇玉珍專注地跟隨他的指導,不知不覺間,最初的尷尬已經消散。
當她成功完成一個簡單的前進滑行時,忍不住歡撥出聲。
\"我做到了!\"
夏蒙生看著她燦爛的笑容,眼神微微一動。
\"你學得真快。\"
天色漸晚,溜冰場的人開始散去。
蘇玉珍在出口處跺著腳取暖,突然感到肩上一沉。
夏蒙生將自己的軍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穿上吧,看你凍得。\"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明天這個時間,我在這裡等你,把衣服還我就行。\"
蘇玉珍愣住了。
\"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
夏蒙生已經轉身走向不遠處等候的吉普車。
\"明天見,蘇玉珍同志!\"
吉普車揚長而去,留下蘇玉珍站在原地,身上還帶著陌生男子的體溫和一絲淡淡的松木香氣。
王曉燕在一旁擠眉弄眼。
\"喲,我們玉珍走桃花運了?\"
\"胡說什麼!\"
蘇玉珍作勢要打她,卻不由自主地將大衣裹得更緊了些。
回到家,蘇玉珍鬼使神差地沒有立刻洗這件大衣。
她小心地把它掛在衣櫃裡,手指輕輕撫過領口處的\"夏\"字刺繡。
這是件將校呢大衣,質地精良,顯然不是普通士兵能穿的。
\"玉珍,吃飯了!\"
母親王秀蘭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來了!\"
蘇玉珍慌忙關上櫃門,心跳卻仍不平靜。
飯桌上,父親蘇建國正和蘇建軍討論蔬菜基地的事。
\"今天土地局的人來找明富了。\"
蘇建軍皺著眉頭說道。。
\"說是要補辦什麼荒山產權手續...\"
蘇建國放下筷子。
\"什麼時候的事?\"
\"就下午。明富把檔案帶回來了,我看了下,確實是我們疏忽了。那幾座山一直沒辦過戶。\"
蘇建國沉思片刻。
\"明天我去趟土地局,這事得抓緊辦。現在基地規模擴大了,產權必須明晰。\"
蘇玉珍心不在焉地扒著飯,腦海裡全是溜冰場上那個帶著痞笑的英俊面孔。
\"玉珍?玉珍!\"
蘇建國提高了聲音。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啊?\"
蘇玉珍猛地回神。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王秀蘭擔憂地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是不是凍著了?臉這麼紅。\"
蘇玉珍藉口收拾碗筷逃進廚房,心跳如鼓。
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像是心裡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又甜又慌。
夜深人靜時,她再次開啟衣櫃,將臉埋進那件軍大衣裡。
松木的氣息縈繞鼻尖,她想起了夏蒙生扶住她時,那雙溫暖而有力的手...
第二天傍晚。
蘇玉珍早早來到溜冰場,懷裡抱著洗淨熨好的軍大衣。
夏蒙生已經等在那裡,見到她時眼睛一亮。
\"還以為你不來了。\"
他接過衣服,卻並沒有穿上的意思。
\"再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