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既下,定軍山便沒有再去死守的意義了。
定軍山的守將連夜撤回了南鄭,至此,從陽平關到南鄭城的百里山道,再無可阻擋曹軍的障礙。
定軍山雖然不高,卻以“十二連山一顆珠”的獨特地貌聞名於世。
而此時的曹軒正率大軍駐紮在了山下宴請諸將。
酒過三巡,曹軒笑著問道:“朕聽聞定軍山深處藏有“飲馬泉”,泉水清冽甘醇,楊祭酒,你可知曉?”
“回稟陛下,外臣確有耳聞,若陛下有興趣,外臣現在就派人去尋找。”張魯的使者楊松恭敬的回道。
“哈哈,不必了。
天生萬物必有其道理,這口泉水到了朕這裡不過就是滿足口腹之慾,但對於定軍山周邊的百姓們來說,這可能便是旱災來臨後他們的惟一生計。”曹軒笑著擺了擺手道。
楊松臉上的贅肉抖了抖,忙躬身回道:“陛下仁德,真乃蒼生之福!
這飲馬泉確有妙用,前幾年定軍山遭旱,周邊十里八鄉的百姓都靠它活命。
我家主公當年也曾命祭酒們修過簡易渠壩,只是戰事起了,便擱下了…”
曹軒瞥了他一眼,篝火的光在楊松臉上投出細碎的陰影,倒把那點討好的心思照得透亮。
他沒接話,反倒轉向司馬懿道:“仲達,聽見了麼?
楊主簿這可是給你這位未來的梁州牧,備下了一份大禮。
若以此泉眼為水源挖一條溝渠,可惠及不少百姓呢。”
“那懿就多些楊主薄了。”司馬懿笑著舉起酒杯道。
“梁州牧?”
曹軒點了點頭道:“朕已經決定在漢中新設一地,名為梁州,而司馬懿便是朕為漢中百姓選定的父母官。”
聽到此話,楊松微微一怔,心中頗有些不爽。
這也太自大了吧?漢中還沒平定呢,就開始設州了。
就在此時,司馬懿緩緩來到楊松旁邊笑道:“陛下,楊主簿久居漢中,熟稔這山水脈絡,可不是尋常英傑可比。
臣請命,不妨就讓楊主薄一直留在漢中,當臣的副手吧。”
“善,這梁州刺史一職,朕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知主薄意下如何啊?”曹軒略有深意的問道。
楊松聞言,臉上的錯愕瞬間轉為狂喜。
“臣…臣謝陛下隆恩!謝仲達公舉薦!”他偷偷抬眼,見曹軒神色平和,司馬懿立於旁側含笑頷首,方才那點不爽早拋到九霄雲外,刺史之位可比當個主薄體面多了,管他漢中平沒平定,先接住這潑天富貴再說!
“臣久在漢中,上至十二連山的路徑,下至村墟的溝渠,無不了然於胸。
今日歸順陛下,定當肝腦塗地,引泉灌田、清查戶籍、安撫流民…但凡陛下與仲達公所囑,臣萬死不辭!”
曹軒端起酒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目光在楊松與司馬懿之間轉了一圈,忽然笑道:“既如此,仲達可要看好你的副手。
梁州的刺吏,手裡握的可不僅是印信,還有百姓的飯碗。
若百姓飯碗裡沒飯,那休怪朕砸你們的鍋。”
司馬懿在曹軒的語氣裡已經聽出了有些不悅,連忙對楊松解釋道:“楊主簿此言差矣。
你我皆是陛下臣屬,何來高下之分?梁州牧主民政,管的是屯田、水利、流民安置,是讓土地生糧、百姓安家;而刺史則主刑權,掌的是監察吏治、緝拿奸邪,是讓規矩落地、法紀昭彰。
大家日後同朝為官,相互配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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