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敘若願為內應,鷹嘴崖一破,張魯的右翼就成了空門。”司馬懿低聲驚呼道。
“正是,此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本侯不知陛下還有其它打算麼,所以不敢冒然打擾,司馬大人久在陛下身邊,應該瞭解陛下的心思。”馬超低聲回道。
“冠軍侯所慮的,無非是西涼舊部的前程,以及姜敘歸降後的安置吧?”司馬懿緩緩問道。
馬超肩頭微松,坦誠道:“正是,姜敘麾下多是冀城子弟,當年隨他顛沛,早已思鄉;還有那些散落在張魯帳下的西涼兵,若戰後處置不當,怕是又生禍亂。
本侯雖是敗將,卻也盼著河西安穩,不想再見刀兵。”
“冠軍侯放心吧,此事宜早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稟告給陛下。”
“這麼晚會不會打擾陛下休息啊?”馬超試探的問道。
“哈哈,您這是不瞭解陛下的脾性,記著有一次,楊修在宮內值夜,三更天揣著涼州的軍情求見陛下,陛下正與郭軍師對弈,楊修怕打擾了陛下的興致,便沒有當夜回報。
後來陛下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罰了楊修半年的俸祿。
從那以後,我們尚書檯的這些人就再也不敢耽誤朝廷要務了。”
“多謝司馬大人提醒,本侯知道了。”
當曹軒聽到馬超的話後,不禁大喜過望。
然後又突然說道:“仲達,下旨申斥校事府,如此重要的情報,他們怎麼沒有發現?
要是壞了朕的大事,朕定饒不了他們。”
“諾,陛下。”
說罷,曹軒揮退左右,獨獨留下了馬超。
“不知陛下還有何事吩咐?”馬超恭敬的問道。
眼見馬超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曹軒不禁輕嘆一聲道:“義兄,多日未見,你怎麼和朕如此生分了?”
“陛下,君臣有別,臣…”
還不待馬超說完,曹軒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笑道:“君臣有別是朝堂上的規矩,私下裡,你還是朕的義兄。
當年你我初次相見時,朕還不過就是一個黃口小兒,跟著先帝到處亂逛。
可那時候,你馬超“天威將軍”的威名已經響徹中原,說句難聽的話,當時咱們結拜,是朕高攀了你。”
“陛下切莫如此說,臣惶恐。”
曹軒搖了搖頭道:“義兄,朕說這麼多,只是想證明一點,那就是朕初心未改。
朕初登帝位時,便曾在洛陽太廟立過誓:此生不為功名利祿,只為讓九州百姓有田耕、有衣穿、有書讀。
如今天下未定,義兄卻要離朕而去麼?”
“陛下既然如此坦誠相告,那臣也就直說了。
其實很多時候,臣心中都有一團火,臣怕陛下對臣恩裳過重,臣會控制不住,這團火燒過了頭。”馬超苦笑一聲道。
聽了這話,曹軒不禁大笑道:“哈哈,其實朕這心裡也一直有團火,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義兄莫怕,咱們到時候定要燒一把大的,燒盡那些魑魅魍魎,重新釐定這萬里河山。”
“臣遵旨。”馬超熱淚含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