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見,姜敘這傢伙這是在待價而沽呢。”
賈詡擺了擺手道:“不必慌,老夫此次前來,帶來了冠軍侯的親筆信,子廉不妨再試一次?”
“好,我聽賈公的。”
曹洪當即轉身,掀開帳簾對外面喊:“去把王雙叫來!”
片刻後,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掀簾而入,正是前日第一個攀上柵欄的斥候隊長王雙。
“將軍有何吩咐?”
“你帶兩個人,今夜三更前務必把這封信送到鷹嘴崖,親手交給姜敘。
記住,只說冠軍侯託我給姜將軍帶句話,別的什麼都別多問。”曹洪鄭重的吩咐道。
王雙摸了摸懷裡的信,硬邦邦的,似有硬物硌著,他也不多問,單膝跪地道:“末將定不辱命!”
賈詡忽然開口道:“從西側棧道走,因為大風寨人手不足,那裡的守兵已經撤了,此刻正是空當。
過了第三道石閘時,對守兵說:冀城的麥子該割了,他們自會放行。”
王雙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應道:“諾!”
待王雙離開後,賈詡緩緩問道:“子廉,老夫可聽說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子廉倒是夠捨得?”
“賈公是不知,這王雙看著五大三粗,卻心細如髮。
前日攀小風寨柵欄,別人都往寬處爬,他偏挑那三尺寬的缺口,說口子窄才藏得住身,果然沒驚動守兵。
此人不僅能掄八十斤的流星錘,還識得些字。
他去是最合適的人選。”曹洪低聲回道。
“既然是個人才,那子廉為何不舉薦給陛下呢?
你也知道,陛下其實最喜歡的便是許褚、典滿這種猛將了。”賈詡意味深長的說道。
“賈公說笑了。
王雙是塊好料,可還沒經過硬仗打磨,現在去見陛下,頂多算個勇夫,成不了猛將。
這趟差事若是成了,他能親手把姜敘拉過來,那才是實打實的功。
到時候我再舉薦,陛下見他不僅有勇,還有謀,自然看重。
要是現在就送去,頂多當個親衛統領,屈了這孩子的才。”曹洪悶聲回道。
賈詡看著曹洪鬢角的白髮,不禁有些恍惚的說道:“子廉還是老樣子,護犢子。”
曹洪嘿嘿一笑,把酒一飲而盡道:“跟著先帝打了這麼多年仗,這點道理還是懂的。猛將不是養出來的,是在血裡泡出來的。
王雙這趟去鷹嘴崖,過三道石閘,見姜敘,稍有不慎就是個死,能活著回來,才算真的成了器。”
賈詡望著帳簾上晃動的光影,忽然說道:“等陽平關破了,就讓他去陛下身邊吧。”
“陛下身邊不缺猛將。”曹洪咂咂嘴道。
“可陛下缺個忠心耿耿的臣子,自古以來,君心難測。
子廉啊,你不為自己考慮,總得多為子孫考慮吧。
這些話,老夫冒著大不敬之罪,只說一遍,出了這個門,老夫可是不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