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很簡單。我們什麼都不用辦。”
玄一又愣住了。
什麼都不用辦?
這算什麼回答?
蕭潛的嘴角扯出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讓他們鬧,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全天下都知道,我蕭潛在江南被人無視。”
“我們只管一件事。把這東西,給我造出來。越多越好,越快越好。牆,是死的。人,也是死的。我們的新布料,就是那陣能把整個江南吹個底朝天的風!”
“玄一,你算一筆賬。”
“現在市面上最好的雲錦,一匹的本錢是多少?”
玄一雖然不懂生意,但這些基本情況還是摸過的。
“至少……二兩銀子。”
“很好。”
“我們的布,品質比雲錦更好,成本,卻連它的三成都不到!”
“等我們的織機轉起來,他們的布賣二兩銀子,我們只賣一兩,你說……那些買辦,那些客商,是買他的,還是買我的?”
玄一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兩!
這已經不是賺錢了,這是在要別人的命!
“他們要是也降價呢?”
“那我們就賣五錢!他們每賣一匹,就虧得血本無歸。我們每賣一匹,照樣賺得盆滿缽滿!”
“玄一,這不是價格戰。”
“這是屠殺!”
玄一徹底說不出話了。
呆呆地看著自家公子,彷彿第一天認識。
公子是要掀桌子!
把整個江南紡織業的桌子,都給掀了!
……
夜深如墨。
公主府內外一片寂靜,只有巡邏護衛的甲葉,偶爾發出一兩聲輕微的碰撞聲。
玄一親自守在二門處。
突然,府邸的側門方向,傳來幾聲極輕、極有規律的叩門聲。
“篤、篤篤、篤。”
“誰!”
門外一片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被刻意壓低了的蒼老聲音響起。
“玄一小哥……是老朽,劉福。”
玄一渾身一震。
劉員外?
他來幹什麼?
白天一個個避如蛇蠍,現在三更半夜跑來敲門?
黃鼠狼給雞拜年?
玄一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劉員外?白天我們公子登門拜訪,府上不是說您偶感風寒,不便見客嗎?怎麼,這大半夜的,病好了?”
話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門外的人顯然被噎了一下,隨即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玄一小哥,此事一言難盡,老朽……老朽是冒著天大的風險來的,只想求見蕭公子一面,絕無惡意!還請小哥行個方便!”
“等著。”
他沒有立刻開門,而是轉身快步走向後院書房。
無論這老狐狸打什麼算盤,都得先讓公子知道。
書房內燈火通明。
蕭潛聽完玄一的稟報,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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