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海蹲下身子,仔細檢視那3只獵狗的屍體。
只見一隻獵狗的脖子上有個窟窿,正好在大動脈的位置;一隻獵狗的胸腔塌陷了,斷骨從皮下刺了出來,慘白慘白的,看著十分嚇人;
還有一隻獵狗從外表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外傷,但從它口鼻流出的鮮血來看,應該是死於內出血。
這三種死法都讓夏長海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隻大孤豬反應速度極快,而且對獵狗的攻擊模式相當熟悉。
“別說這輩子,就算上輩子我也沒見過這麼厲害的‘狗漏子’。”在他們這,只有從獵狗手下成功逃脫過三次以上的野豬,才有資格被稱為“狗漏子”。
這隻大孤豬的過去,沒人知道。但就這段時間來看,它已經不止三次從獵狗手下逃脫了。
這次更厲害,它以一敵二十,不僅自己跑掉了,還讓林場這邊損失慘重。
一隻獵狗要是死了,得賠償70元,光地上躺著的這幾隻,就得賠好幾百塊,用“大出血”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夏長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默默感慨著,冷不丁地,柳文山那急切又帶著憤怒的呼喊聲在他耳邊炸響。
“有沒有醫生啊!快來看看這兩隻獵狗啊!它們明明還有氣兒,怎麼就被扔在這兒沒人管了?狗主人呢?這些沒良心的,是不是想把它們活活拖死,然後賣錢啊!”
夏長海沒有回應柳文山的叫嚷,只是眼神堅定地朝著那兩隻癱倒在地上、氣息微弱的獵狗走去。
他緩緩蹲下身子,目光直直地看向獵狗的眼睛。
獵狗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原本黯淡得如同死灰般的眼神,瞬間有了一絲光亮。
可它們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腹部的傷口觸目驚心,腸子都有一部分露在外面,身體虛弱得根本沒有力氣再站起來,只能無助地躺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微弱又悽慘的嗚嗚聲。
柳文山看到夏長海走過來,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湊了過去。
“長海,你趕緊看看,這兩隻狗還有救啊。我以前聽人說,狗的腸子要是掉出來,只要把它塞回去就能活過來,我之前還真見過別人這麼幹的……”
夏長海對柳文山在一旁的絮絮叨叨充耳不聞,只是專注地看著這兩隻受傷的獵犬。
過了片刻,他突然動作迅速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刀。
緊接著,手起刀落,兩刀下去,鮮血頓時飛濺而出!
他這毫無預兆的舉動,把柳文山驚得呆若木雞,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
過了好幾秒,柳文山才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氣得滿臉通紅,緊緊捏著拳頭,不顧一切地朝著夏長海衝了過去。
然而,他根本不是王喜棟的對手。
王喜棟身形高大、體格強壯,一把就拽住了柳文山的領口,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按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