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隊長貴安!”
“......”
六番隊的隊舍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住了,一眾六番隊隊士們都屏息靜氣地站在庭院兩側目送著朽木隊長離開的身影。
銀白風花紗在空中凌亂,牽星箝也幾近脫落。
這個平日將貴族禮儀刻入靈魂當中的男人,此時已經完全失態。
大家都不是瞎子,根本不敢在這種時候觸隊長的眉頭。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踏著瞬步劃破長空,朽木白哉在靜靈庭的屋簷與迴廊間飛速穿行,周遭的景物化作模糊的流光被拋向身後。
此刻正是櫻花爛漫的時節,億萬朵粉白色的花瓣跟隨著微風盤旋飛舞。
空氣中瀰漫著清甜的香氣,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花簇,在鋪滿青苔的石徑上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一切都如同一場美夢。
身處其中的路人們心間盪漾,不時地駐足欣賞這番別緻的風景。
然而此刻朽木白哉眼中卻失去了所有色彩,越是靠近朽木家就越是如同行屍走肉。
白哉的身影尚未完全停穩,兩道身影便已從門內急切地迎了出來。
朽木佳代子身著素色和服,面容雖已不再年輕,但依舊保持著丰韻的貴族風範,隨後跟著的是不羈灑脫的朽木響河。
“白哉!”朽木響河夫妻二人有些擔心。
朽木響河則一步上前,扶住了腳步略顯不穩的白哉:“見到天月會議長了嗎?他怎麼說?”
他抬起頭沒有回答,只是嘴唇顫動了幾下,最終只剩下無盡的沉默。
“可惡!”
朽木佳代子瞬間明白了結果,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湧上心頭,她捏緊了拳頭;“那個天月會議長真的見死不救嗎!”
朽木白哉猛然抬頭呵斥道;“姑姑,不準對會議長無禮!這是規矩!”
“是我在求別人,你不要搞錯了。”
即便是在這樣心神俱裂的時刻,他依然下意識地維護著規則。
朽木佳代子被他這聲震得一愣,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住的打著轉。
響河輕輕拍了拍佳代子的後背,轉向白哉低沉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哉閉上眼睛緩緩搖頭:“我晚了一步,天月會議長早已經離開了靜靈庭。”
白哉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以往每一個為了做足所謂貴族的表面功夫,從而耽誤了治療扉真的時間。
那些他曾經維護的東西此刻都化作了最鋒利的刀刃,反覆切割著他的內心。
責任完全在於自己,明明不該去責怪去憎恨他人,但是朽木白哉止不住的去想,去歸咎於糾纏這些事物的人。
這樣的自己,真是太討厭了!
如果不去傾瀉這份情緒的話,他現在就會控制不住原地爆炸的吧。
若是自己任性一點,或許結果是不是會完全不一樣?
“怎麼會!”朽木佳代子喃喃自語,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那卯之花隊長呢?”
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看向響河和白哉;“四番隊的醫療水平很強的,卯之花隊長的回道更是出神入化!扉真的病難道連她也無法醫治嗎?”
朽木響河扶著自家老婆輕輕嘆了口氣:“我之前就說過了,扉真的情況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是病。”
“她的魂魄太過脆弱了,鎖結和魄陲無法吸收釋放靈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魂魄會自我徹底崩解。卯之花隊長的回道可以治癒傷口,可以對抗疾病,卻無法逆轉一個靈魂本質上的脆弱。”
“那天月會議長就可以嗎?”
朽木響河愣了一下,他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朽木響河看來,天月雀齋是創造奇蹟的男人,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應該可以吧,聽說天月會議長的回道可以比肩零番隊,回道水平更是勝過卯之花隊長,此事在真央靈術學院早已不是秘密。或許是天月會議長,真有治療扉真的辦法。”
庭院裡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響河的眼神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
“等一下。”
“我記得四楓院家和我們朽木家,共同代理著一家特殊的店鋪。那位天月會議長名下的美食店,那裡的食物不是號稱可以提升任何魂魄的靈壓嗎?”
朽木佳代子聞言一愣,隨即眼中也亮起了一絲希望。
朽木響河繼續說道:“沒錯!我想起來了!天月會議長,和後來晉升零番隊的曳舟隊長,曾經創辦過美食大會。據說那位會議長大人嫌每次都親自跑一趟太麻煩了,所以乾脆將足夠舉辦十次大會分量的特殊食材,分別存放在了我們朽木家和四楓院家的倉庫裡儲存,由我們兩家共同代理經營店鋪。”
“這種食材非常神奇,效果雖然微弱,但勝在對任何靈魂都有效!哪怕是無法增加靈壓的普通流魂吃下之後,其魂魄的總量也會得到提升,從而間接增強靈體。正因為吃東西就能變強,美食店在流魂街才那麼受歡迎。”
朽木響河的目光灼灼地看向白哉:“白哉,如果扉真的問題是魂魄總量不足,本質太過脆弱,那麼持續大量食用這些能夠提升魂魄總量的食物,不正是可以解決燃眉之急嗎?”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白哉心中炸開!
因為這家代理店平日裡都是由家族的管事負責,他作為家主和隊長從未將這種經營小事放在心上。
所以並不太清楚美食屋的事情。
“我以朽木家主的名義,決定立刻關閉朽木家代理的美食店倉庫。”
“將倉庫裡所有天月會議長存放的食材取出來,從今天起全部供給給扉真一人!”
朽木佳代子大驚失色;“那些食材是天月會議長的財產,我們只是代為保管和經營!得罪了那位大人,對朽木家和你來說都沒有好處。白哉,合理的拿到那些食物只需要運作一番,沒必要這麼大張旗鼓。”
“況且四楓院那邊,也不好交代吧。”
“我等不了了,姑姑!區區朽木家的名譽,比不上扉真的性命!四楓院那邊問責過來,就說我一人承擔!”
白哉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別說是得罪會議長,就算他要因此收回朽木家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讓扉真活下去,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哪怕天月會議長要我的命!”
這一刻什麼貴族典範,什麼朽木家族榮耀統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只是一個無能的丈夫,願意為了拯救妻子,與整個世界為敵!
朽木響河看著他,眼神複雜。
他沒有勸阻白哉,因為自己也是過來人,曾幾何時自己做的事情比起白哉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很理解年輕人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請不要這樣做,白哉大人。”
三人猛地回頭,只見穿著單薄和服的扉真,正扶著門框俏生生地靠在那裡。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漫天的櫻花似乎隨時都能將她壓倒。
“扉真!你怎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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