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儒老爺子那句“放手去做”的餘音,彷彿還在書房裡迴盪。
兩份文書,一份是警局旁那座廢棄大宅院清理完畢、歸屬明確的地契文書;另一份則是蓋著鮮紅縣府大印、准許開辦“晉城尚武體育傳習所”的正式許可批文,便經由大舅蘇伯鈞的手,最終落到了林硯的手中。
林硯沒有像尋常孩童得到新玩具般,歡呼雀躍。
他只是用小手,認真摸了摸那兩張承載著不同意義的紙,感受著紙張的紋理和印鑑的微凸,然後抬起頭,對著母親蘇婉貞露出一個甜甜的的笑容:“娘,幫我收好。”
蘇婉貞壓下心頭的波瀾,溫婉一笑,將文書仔細地收入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木匣中。
“硯哥兒,”大舅蘇伯鈞看著林硯,語氣帶著一絲詢問,“張家窪那邊王區長催問了幾次,你看,何時動身?”
張家窪那邊旱情一日緊似一日,王有財雖然得了蘇伯鈞的準信,但沒見到水,心裡始終懸著。
這幾天明裡暗裡派人來問詢催促了好幾次,蘇伯鈞也有點頂不住壓力了。
“大舅,你跟王區長說,出水是大事,得有‘儀式感’!讓他組織張家窪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得在一份文書上摁手印兒,表示他們都同意、都盼著這事兒,並且心甘情願和三舅打這個‘找水源’的賭!所有人都得按,一個也不能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彷彿在強調一個重要的遊戲規則:“按完了手印,文書得送到三舅手裡才行!”
蘇伯鈞聽得一愣,隨即心中瞭然。
這“儀式感”是假,要的是張家窪村上下一個明確的、無法抵賴的“同意”姿態,並且將主導權名正言順地交到承勇手裡。
這份摁滿了手印的文書,就是一道無形的“護身符”,也是將張家窪與蘇家暫時繫結的“契書”。
他點點頭:“好,這個‘儀式感’好,大舅這就去跟王區長說。”
訊息傳到王有財耳中,這位精明的區長雖然覺得這要求有點古怪,找水還要全村按手印?
但想到那汩汩流淌的救命水,這點“儀式感”算什麼?
他立刻親自坐鎮張家窪,讓保長甲長挨家挨戶通知,連哄帶勸,曉以利害。
強調按了手印,蘇隊長才肯來。
當夜,林硯利用晚飯時,在桌上與蘇家所有人玩了一把猜腦筋急轉彎的把戲,把全家人逗的笑痛肚子,而他也成功與蘇家所人進行氣運合併。
氣運+28(蘇家13人+下人15人)。
成功把三舅變成同一陣營後,林硯才算補上與張家窪對賭的所有實施條件。
在兩天後,王有財送來一張摁滿紅彤彤、歪歪扭扭手印的文書,加上王有財,共有1551人。
上面寫的無非是“全村渴盼甘霖,願與蘇承勇隊長一賭,若蘇隊長為我村尋得水源,我村上下感激不盡”之類的套話。
棋盤在林硯的腦中提醒:“陣營對抗已生成,請選擇雙方參與人員。”
黑方林硯選了三舅,白方選張家窪村全體1551位村民.
“雙方參與人員選擇完畢,對決開始,一決定輸贏”
陣營對抗:黑棋方蘇承勇1人,白棋方張家窪村全體1551位村民。
第二天一早,蘇承勇就帶著柱子,還有那位被臨時請來的、一臉“這回又是碰啥運氣”表情的老挖井師傅王老倔,再次來到了張家窪。
王有財親自在村口迎接,後面跟著黑壓壓一片望眼欲穿的村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承勇身上,充滿了熱切的期盼。
蘇承勇感覺後背像被無數道目光燙著,壓力山大。
他只能板著臉,努力維持著“高人”的派頭,對王有財點點頭:“王區長,文書我收了。地方…我看看。”他深吸一口氣,學著上次的樣子,揹著手,在張家窪旱情最嚴重的區域踱起步來。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龜裂的土地、蔫黃的莊稼,還有遠處光禿禿的山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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