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寵妃,不談感情只上位

第146章 霜嵐回宮問話,安裕安排後續

邢答應和喜果簽字畫押,供出一干勾連之人,竟不止皇后一派,還牽扯出了太后的人手。

更甚者,粘杆處另有一封密信為證。

證實太后早已秘密接觸外家舊部,意圖趁安裕病重、朝局未穩之機。

先奪大皇子,再立為監國,以掌大權,自號太皇太后!

這一紙紙、一句句,攤在眼前。

而他,竟差點成了局中那個任人宰割的棄子。

安裕雙目垂斂,神色卻並不如往常那般冷肅威嚴,反倒透著幾分沉疲。

他的指關節緊緊繃著,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他得了病,才剛醒來不久,而今這些文書攤在面前,看得他心中如被鐵針錐刺。

高福安在一旁,他悄然抬眸,見皇上神色憔悴、鬢角染霜,心中五味雜陳。

他自小隨侍至今,皇上如此低落的樣子,他也只見過兩次。

哪怕當初先帝駕崩,朝堂動盪,皇上也沒曾露出這樣的神色。

而上一次,皇上如此痛苦,還是仁昱皇貴妃駕崩。

“皇上……”

他遲疑著出聲,卻不知如何勸解。

安裕卻並未理會,只將那封密摺往案上一放。

閉目片刻,旋即睜眼,神情依舊冷峻,只比先前更添了幾分森寒。

“吳宜昌。”

跪在下首的吳宜昌猛地一震,額頭幾乎貼到冰冷的地磚上。

“臣在。”

“還有和人知曉?”

安裕的語氣極輕,聽不出情緒。

吳宜昌冷汗涔涔而下,卻不敢遲疑,趕緊答道。

“回皇上,除臣之外,其他人已經處決,是……是臣愚鈍,自作主張,請皇上恕罪!”

說罷,他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幾乎將額角撞出血印來。

他此刻真真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這樁案子背後站的是太后,他打死也不會親自插手。

太后可是當今皇上的生母,母子之間哪怕有再多的間隙。

又豈是他們這些辦差奴才能插手的?

如今雖查出真相,卻像是捅破了一層膿瘡,把髒水全潑到了皇帝腳下。

高福順站在一旁,背脊繃直,一動不敢動。

他心裡其實比吳宜昌更清楚皇上的心思。

這若是成功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便不只是一個孩子被奪那麼簡單,而是整個天下都要變天了。

最讓人膽寒的是,太后手段瞧著卻並非一時衝動,而是蓄謀已久。

御書房內,沉靜得只餘紙張輕顫的細響,和香爐中微不可聞的燃灰聲。

半晌,安裕終於開口。

“去吧。”

聲音低沉而平靜,卻有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

“好好辦事,朕不希望聽見流言蜚語。”

吳宜昌如臨大赦,幾乎是在皇上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連連叩頭。

“是,臣遵旨,臣一定辦得乾乾淨淨,絕不留尾。”

他的額角早已血跡斑斑,可他心裡卻終於鬆了一口氣。

能活下去,就好。

至於那些審訊過程中知情的辦事內侍、慎刑司裡的奴才們……

他之前將人受壓撥了舌頭,但如今看來,還是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宮裡每日死的人太多,悄無聲息地消失的更多。

他自己也是日日在鋼絲線上行走,實在是分不出更多的心氣去可憐旁人。

高福順在旁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而這宮牆之中,血雨腥風,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安裕低頭,緩緩闔上那封供詞,似是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退下吧。”

“奴才遵旨。”

吳宜昌磕頭退下,身影很快隱入門外陰影之中。

安裕一人獨坐御書房,高福安退到外間。

風穿過高高窗檻,吹動案邊的蠟火微晃,映得安裕神情沉沉,眼中毫無焦距。

他輕聲喃喃了一句,卻幾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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