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跟著懿妃多年,向來是眼高於頂。
這後宮裡,即便是皇后也不會這般不依不饒要她賠禮道歉,這兩個答應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但念及懿妃肚中還懷著龍胎,就算是為小主子祈福,也該少生些事端,於是妙筆,只冷冷瞥了丁答應一眼。
那眼角一挑,眼神輕蔑中帶著幾分不耐,分明是得了主子懿妃的幾分真傳。
這一眼,還未落下去,腳步已然一轉,抬腿就要走人。
丁答應本就性子急些,被妙筆明擺著甩臉子,當即氣得面紅耳赤,一步上前便攔在她前頭,伸手就要拽她袖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衝撞主子還不認錯,還敢擺臉子!”
她手才碰到妙筆袖子,妙筆反應極快,抬手便是一推。
“大膽!”丁答應猝不及防,被她這一推踉蹌兩步,退得險些跌倒在雪地上。
齊答應見狀,忙扶住丁答應,見自家姐妹吃了虧,縱然她向來好脾氣,也不免起了怒意,橫眉冷對。
丁答應穩住身形後,又上前拉扯妙筆,齊答應忙著將兩人分開。三人登時糾纏起來,宮裝羅袖翻飛,一時扯扯嚷嚷,亂作一團。
丁答應原本性子急,如今吃了虧更不肯罷休,嘴上罵得愈發難聽:“一個奴婢也敢推主子,不過是懿妃門下一條狗罷了。
往上還有皇上皇后做主,你一介小小奴婢,怎敢如此囂張!我今日非要告到皇上皇后跟前!”
妙筆冷哼一聲:“就算是懿妃娘娘門前一條狗,自然也是比你們這幫妄圖攀高枝的麻雀高貴!你去鬧啊,小心到叫皇上治了你的罪!”
三人亂作一團,丁答應和齊答應身後幾名宮女太監臉色一白,雖上前兩步,卻都不敢動手,只站在一旁急得跺腳。
誰不識這位妙筆,分明是懿妃跟前最得寵的紅人,但誰叫她們主子動手太快,連上前告知的機會都沒有。這會兒她們只盼著懿妃娘娘若是動怒,可別遷怒到自己身上。
正鬧得不可開交間,園外忽然傳來幾聲高喝,原是懿妃左等右等不見妙筆,索性叫人抬了轎捻過來尋:
“讓開!懿妃娘娘駕到!”
眾人一驚,齊齊轉頭望去,連忙俯身行禮。
只見軟轎停在花徑一側,紅綾繞道,香氣撲鼻,錦傘高舉,懿妃挺著碩大的孕肚緩緩自轎中走下,手撫香羅帕,神情淡漠,一雙丹鳳眼冷冷掃向眾人。
妙筆見懿妃來了,連忙上前:
“娘娘。”
“這怎麼了?”
瞧見妙筆發誓歪斜,衣衫凌亂,臉上還似有紅印,懿妃當即皺起了眉頭。
張有全連忙湊近低語了幾句。
懿妃聽罷,眉頭一挑,冷笑一聲:“好啊,本宮這才幾日不問世事,這宮裡倒真是亂了規矩,連幾個小答應都敢對著本宮的人動手了。”
她一擺手,冷聲呵道:
“張有全。”
“奴才在。”
張有全立刻應聲。
“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本宮拖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