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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兒怎麼了?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誰幹的!”柴萬福被抬到家之後,一位半老徐娘的婦人嘰嘰歪歪,吱哇亂叫。
發怒的五官扭曲恐怖,晚上出去一定嚇哭小孩子。
“回稟夫人,好像公子在大街上強搶民女,先被人家的丈夫打了一頓,後又被劉指揮使的兒子打了一頓。”下人心驚膽戰回覆道。
“兩輪下來,公子就成了這幅模樣。”
“一派胡言,我家福兒一向乖巧聽話,怎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
“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婦人不相信,或者說不願相信。
“再向我兒身上潑髒水,本夫人撕爛你們的嘴巴。”
下人:“……”
終於明白柴萬福為何會無法無天,完全上樑不正下樑歪。
連自家兒子的錯誤都無法正視,一味的偏袒和維護,是非不分。
出身官宦之家,應該嚴於律己,寬於待人。
教養,禮儀,學識,修身等等一律不可缺失。
然而柴萬福比流氓還流氓,比地痞還地痞,目無王法,橫行霸道。
“老爺呢?他回來了沒有?”婦人冷著老臉,身上散發著寒意。
“老爺進府不足一刻鐘。”
婦人聽後,快步前去。
剛到大堂門口便哭了起來,眼淚簌簌下落,說來就來,比嬰兒的屎尿還及時。
“嗚嗚嗚,老爺不好了。”婦人故作不小心,被門檻絆倒在地,扯著大嗓門喊道。
柴永進剛在下邊縣城執行完公務,風塵僕僕的到家,連杯熱茶未喝上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
“夫人,你咋了?”柴永進放下茶杯,頭疼問道。
和這個娘們過了二十多年,對方什麼脾性摸得透透徹徹,成天鬧騰,小事說成大事,大事在她嘴裡天塌了。
到家屁股都沒坐熱,又來鬼哭狼嚎。
不關心關心自己也就罷了,一天天淨比事。
柴永進早夠夠的了。
否則也不會在十年前連娶三房小妾。
“老爺,咱兒子被人打了。”
“被打的不成人樣,比鬼還可怕,至今昏迷不醒。”
“您要替他做主啊。”婦人彷彿在哭喪,拉扯著腔調也是沒誰了。
“福兒為何被打?”柴永進沒有上頭,先問其緣由。
婦人支吾了一下,絲綢手絹擦拭著眼淚,“有人故意欺負兒子,下手沒輕沒重,喪盡天良,壓根沒把你這個指揮使放在眼裡。”
有如此‘賢良’之妻,何愁不下馬坐牢。
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黑白顛倒。
“老齊,你來說說。”柴永進看向身邊的僕人。
老齊乃柴家總管,跟隨柴永進十幾年,一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柴永進對他無比信任。
誰的話都可以不信,但老齊是個例外。
老齊按照所聞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其中沒有誇大成分,實事求是。
“呵呵。”柴永進冷笑,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
知子莫若父,一直看著長大的孩子豈能不知品行?
小時候犯錯,每當教訓夫人便過來橫檔著豎扒拉,死死護著。
不管對錯,都是如此。
容不得任何人說柴萬福一句,夫妻倆因為兒子的事沒少吵架。
久而久之,柴永進乾脆放手不管了,一說教就幹仗,讓他如何再橫加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