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因為柏宣良的死,閻長官的指揮部又是亂成了一鍋粥。
錢伯鈞帶著張富貴和老邢悄咪咪的返回了雁門關。
三人對於此行的目的和結果諱莫如深,在很長的時間內,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
老邢本來是梁旅長的貼身護衛,無意中聽到了錢伯鈞和張富貴的談話,死活跟了過來。
203旅整編的命令已經下來了,閻長官總算是痛快了一次,基本上所有申請都被批准了,甚至有點大出錢伯鈞的意外之外。
他可不知道,閻長官已經好幾次在指揮部裡說出‘錢伯鈞類我’的話語。
下面的人,察言觀色,自然是萬事順遂。
錢伯鈞官升一級,成為了203旅副旅長,427團上校團長。
新旅長姚志勇,原33軍獨立第3旅的副旅長,帶著自己從老部隊要過來的一個營的老兵,和指揮部分配給他的兩個團的補充兵,去五臺縣整訓了。
本來閻長官的指揮部還打算從203旅剩下的官兵中抽調一部分,去重組406團和405團。
在錢伯鈞大洋開道的前提下,被‘婉拒’了回去。
427團作為得勝之師,留在了一線,跟隨著其他要撤到忻口的晉綏軍部隊一起,向後方開始轉移。
按照第二戰區此次忻口會戰的總指揮衛長官的規劃,準備配合遠道而來的中央軍第十四集團軍,協防忻口。
這裡面自然也包含了剛剛趕到雁門關的114團亂軍。
能不亂嗎,他們的長官被人遠遠的擊斃了,甚至不知道是哪方勢力乾的!
問,就是日本鬼子嫉恨黨國棟樑,不惜進行了陰險暗殺。
也不知道,柏宣良算哪門子的黨國棟樑!
在往忻口回撤的路上,錢伯鈞沒有讓手底下的弟兄們閒著,開始了邊走邊練。
這也成為了行軍路上獨特的風景線。
甚至由於有個奇葩的帶頭人,整個整訓開始偏離正道,向著邪門歪路,一路狂奔!
滹沱河的晨霧裡,兩千四百雙草鞋底碾過晉北特有的火成岩碎石。
錢伯鈞的馬鞭梢繫著銅鈴,每響一聲全團就提速五步。
炊事班的老張推著山西獨輪車,車斗裡四十斤小米隨步伐晃動,竹製量米筒的刻度竟然分毫不差。
新兵李栓柱綁腿滲出血跡,腳踝上綁著淘汰的德式Y型揹帶---這是錢伯鈞設計的懲罰裝置,但凡掉隊者需額外負重三門晉造六零迫擊炮管。
路過友軍整編旅的休整區時,中央軍上尉看著427團士兵邊跑邊拆裝漢陽造槍栓,膛線油混合著額頭汗水滴在青天白日徽章上。
甚至看到,裡面有個老兵倒掛在驢背上練習三點一線瞄準。
也不清楚他孃的到底有什麼用!
正午的鐵路橋洞下,二十組木製假人綁著日軍繳獲的九四式騎兵鞍。
老邢親自示範傅山劍法的“崩“字訣,刺刀尖抵住假人咽喉三寸處突然抖腕,刀鋒竟在覆土工事牆上劃出北斗七星。
甚至,連炊事班的弟兄們也不甘寂寞。
既然錢團長不給發槍,咱爺們就地取材!
炊事兵們用擀麵杖對練,麵杖兩端裹著浸透辣椒水的棉布---這是太原憲兵隊審訊室流出的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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