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鈞嘴裡心疼,下手沒有絲毫手軟。
一聲令下,機槍、衝鋒槍開火,離得更近的,手榴彈跟上。
突突突...噠噠噠...轟轟轟...
把剛有點希望的小鬼子送進了地獄。
霎時間,四十挺輕重機槍織出交叉火網,衝鋒槍手探出壕溝潑灑彈雨。
最前排的鬼子才摸到鐵絲網,就被集束手雷掀上三米高空。
晉綏軍的這一波開火徹底讓進攻的鬼子們明白了守軍的火力。
這根本就不是束手束腳的他們所能攻破的。
衝的越近,死的越多,越快!
都沒用上什麼重火力,就把衝過來的鬼子殺的七七八八。
剩下的小鬼子哀嚎著撤退,晉綏軍的弟兄們也不客氣,開始挨個點名!
等鬼子少佐跑出晉綏軍攻擊範圍之外,發現身邊就還跟著不到100多鬼子。
再也沒了進攻的心思,帶著徹底失去鬥志的鬼子殘軍,遠遠撤走了。
暮色降臨時,守軍陣前已鋪滿暗紅“地毯”。
錢伯鈞叼著沒點燃的哈德門,數著遠處潰兵跌撞的身影:“通知梁旅長,明兒該他表演鐵鍋燉王八了。“
他忽然抬腳碾碎個彈殼,望著滿地扭曲的探雷器殘骸冷笑,“拿活人趟雷?老子倒要看看鬼子有多少馬匹填這無底洞!
【叮,長線任務二階段達成,獎勵宿主60000積分】
晉綏軍陣地上響起了一片歡呼,大家真的從來就沒打過這麼輕鬆的勝仗。
梁旅長在對話機裡也是語無倫次,沒想到小小的地雷居然有這麼大的戰果!
錢伯鈞趕緊讓他鎮定,給他打了一劑預防針。
基本上地雷的作用,到此為止了,鬼子就是拼著暴露部分火炮,肯定也會先把地雷清理了。
今天的情況也是屬於特殊情況,敵我雙方都沒怎麼經歷過地雷戰。
反正小鬼子是虧到姥姥家了!
夕陽像打翻的胭脂盒,把戰壕染得紅一塊紫一塊。
焦土泛著鐵鏽色,硝煙在枯黃的蒿草間遊蕩。
幾個士兵踩著半塌的戰壕邊緣,刺刀挑開被血浸透的土塊,翻找著能用的子彈。
風捲起半張燒焦的《大公報》,鉛字在“我軍浴血抵抗“的標題上洇出墨痕。
戴棉帽的老兵突然跪在彈坑邊,手套蹭著結冰的血痂。土裡露出半截灰布綁腿,針腳是他教會新兵打的連環結。
他喉嚨滾動兩下,指甲摳進凍土,直到拽出那截斷腿旁壓扁的鋁飯盒---—盒蓋上歪歪扭扭刻著朵山丹丹花。
二十步外的矮坡傳來金屬刮擦聲。瘦高個的機槍手正用鐵鍬撬開屍體堆,冰晶從睫毛簌簌墜落。
他忽然停住動作,鏟頭懸在一具蜷縮的軀體上方。那孩子最多十六歲,棉襖裡塞的舊報紙還印著太原戲院的廣告,右手死死攥著半塊莜麵餅。
醫療兵拖著柳條筐經過,繃帶碎屑粘在結了白霜的衣領上。
他彎腰撿起半截步槍當撬棍,忽然被反光的金屬片晃了眼。
褪色的銅紐扣嵌在凍土裡,釦眼還穿著半截麻線---昨夜他親手從排長領口剪下的。烏鴉掠過歪斜的木樁,驚起滿地碎布條隨風打轉。
最東頭的斷牆下,文書正在往本子上劃橫線。鉛筆尖突然折斷,他盯著那個永遠停在“廿七“的數字,喉結動了動,把本子塞回帆布包。
包角露出半截染血的黃符紙,硃砂畫的八卦早被雨水泡成淡粉色。
暮色漫過山坡時,他們找到了最後那挺馬克沁。
槍管纏著焦黑的裹腳布,射手趴在護板上,後頸的彈孔凝著冰碴。
老兵摘下他的軟簷帽,帽裡子用藍墨水寫著籍貫,洇開的字跡像朵將謝的絨花。風捲著雪粒掃過陣地,把那些帶編號的布條吹向更深的溝壑。
錢伯鈞蹲在塌了半邊的掩體上,拿刺刀挑著鬼子鋼盔當鑼敲:“炊事班的老張頭!再不給老子送飯,信不信把你鐵鍋改造成地雷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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