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高天原的鎏金大門終於完全合攏,最後一位醉醺醺的貴婦也被牛郎們攙扶著走到了車旁。
路明非和老唐在她旁邊一左一右如同門神,老唐一臉死相的舉著雨傘,經過一夜的摧殘他已經猶如殘花敗柳,只想趕緊送走最後一位瘟神,然後回去繼續研究鍊金藥劑。
而路明非的臉上居然還保持著溫柔如春櫻般的和煦笑容——分明他才是被摧殘得更狠的那一個,因為今晚來的客人,幾乎有五分之四都是衝著小櫻花的名號來的。
“啊~!小櫻花殿下,你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整個富士山都因為你而噴發!”客人一邊耍酒瘋一邊用手指抿在路明非的胸肌上,“能給我一個吻作為離別的饋贈嗎?”
富士山啊富士山。一旁的老唐在心裡吐槽,媽的這話你得問問富士山同不同意,它有什麼資格能比得上這位的微笑啊。
“您真是謬讚了。”路明非仍舊保持著微笑,“我只是在世間隨著流水漂流的落櫻,能夠和您相逢就已經是榮幸的事情了,您只需要記住曾經有我這麼一個牛郎就好。”
“真是薄情的男人,那麼就給我一個落櫻般的吻吧。”客人藉著酒勁不依不饒。
“那請您閉上眼睛吧。”路明非說。
客人聽話地閉上眼睛,這位原本在職場之中叱吒風雲的女企業家此刻居然表現得如同高中時期懷春害羞的少女,她在不知道多少牛郎店裡見過不知道多少牛郎,各有各的風格與俊美,而她則以女王般的威嚴在萬花叢中瀟灑而過。
卻在路明非這裡被溫柔淹沒淪陷,有史以來第一次,而且還淪陷得這麼徹底。
沒辦法,誰叫她遇到了日本牛郎店有史以來最長的河呢?
路明非動手輕輕打了個響指,一旁幫忙提著行李的服務生立刻快步上前,在客人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後又飛快後退,等客人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仍舊是楚楚可憐的路明非。
客人痴笑著衝他和一邊的老唐擺了擺手,隨後坐上了自己的車,司機一踩油門,豪車起步駛走,車輪劃開路面上的積水。
“好。”路明非吐出一口氣,在心裡回想著當年老大做牛郎時候的氣勢,動手打了個響指。
“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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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員工宿舍“藤壺”的一處房間之中。
路明非正動手解開那身幾乎敞開上身的浪人裝扮,他的扮相走得是當年右京·橘前輩的路子,但並無哀豔的感覺,而是據說“能夠激發女人保護欲”的“楚楚可憐的稀世珍寶”。
他對這個說法感覺有點扯淡,但今晚來的客人們確實對他展現瞭如狼似虎般的關愛,對鏡可見在自己的胸肌上滿是口紅印和香檳漬。
路明非找了條毛巾擦身子,而一邊的老唐則選擇直接動手把一勺冰水從腦袋上澆下來。
“他媽的……”老唐喃喃,“老子不乾淨了。老子不乾淨了。”
“省省吧,老唐。”路明非安慰他:“咱們早就不乾淨了,也不差今天這一點了。”
“這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向摧殘,我又不是你這種之前就當過牛郎的選手!”老唐說。
“說得我之前的牛郎業績好像好到哪裡去了一樣,”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這也是人生路上的獨特體驗吧。”
“……你說的獨特體驗是指,有人要求你表演徒手捏鑽石嗎?說‘羅密歐殿下熾熱的熱情一定可以做到!’之類的。”
“尬黑了,這你不是真的能做到嗎?”
“媽的!”老唐一拍大腿,“能不能有點羞恥心,她們可是說要保養你,難道你的男性尊嚴就始終無動於衷嗎?”
“因為我真的在被包養啊……”路明非一臉無辜:“我是蛇岐八家贅婿好不好。”
“……草!”
老唐深深嘆了口氣,又是一勺冰水澆下來。
“真是他媽的,溝槽的人生啊!”
時間撥回兩天前的醒神寺之夜。
讓源稚生接受現實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畢竟現實就擺在那裡,無論如何他都得接受。況且無論是橘政宗還是赫爾佐格都確實已經死了。
蛇岐八家需要的不是優柔寡斷的少主,而是能夠在巨大變革之際站出來力挽狂瀾的代理大家長,所以無論現實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人沒辦法接受的事情,源稚生也都得接受。
不僅要接受,還得站出來解決問題。
之後的問題就不是他們要處理的了,老唐和路明非收拾完了東西,隨後才想起自己好像還得回牛郎店裡,而他們在店裡還留下了幾位……被催眠的肥婆。
次日中午,受到鍊金矩陣影響的客人們才在夏月間珊珊醒來,得益於萬能的鍊金術,她們還以為昨晚只是唱得太嗨最後累得睡著了,醒來後的客人們發現小櫻花正帶著微笑奉上解酒湯,少年的微笑被解讀為“帶著早櫻般的羞怯”,肥婆客人們拍照後上傳至社交網路,一時之間,高天原的Sakura以“楚楚可憐的稀世珍寶”的神態而名聲大噪。
隨後就是快速爆紅,東京地區的名媛們慕名而來,前來見識Sakura的魅力。而前來的客人們也確實沒有失望,路明非對所有人都展現瞭如沐春風的微笑,大家在牛郎店裡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微笑,可所有客人都覺得小櫻花的笑容與眾不同。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東京地區的名媛們紛紛來踏破高天原的門檻,隨後東京地區也不足以承載Sakura的花名,隨後是整個日本地區。
等到這一天的晚上,高天原已經不得不用預約的方式來限制進場,小櫻花的表演排了一場又一場,他和羅密歐的對手戲更是每次都能收穫無數花票,作為實習牛郎,這樣的成績可以說正在創造高天原的歷史。
但老唐只是覺得想死,當牛郎表演節目是生理上的折磨,而被客人們圍觀則是心理上的折磨,羅密歐的鐵匠人設吸引無數客人上前揩油,而他則需要壓下脾氣,等到晚上也不能休息,因為他需要一邊調配鍊金術藥劑,一邊跟康斯坦丁聯絡,說你家哥哥在日本好得很,沒事兒就不要出來跑了,安心等你哥繼承大統即可。
然而白王早就死了,甚至黑王還可能死在了白王之前,老唐自己都不知道該找誰去繼承大統,甚至連自己的鍊金術都丟掉了。
“他媽的!”老唐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調配手上的鍊金術藥劑,“為什麼大夥兒都有加強,連源稚生都能一刀一個小朋友,結果只有我被削了呢?!”
“話不能這麼說,說不定被削的除了你還有別人。”路明非安慰他。
“就算聽你這麼說,我也完全開心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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