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猛地睜開雙眼。
兩道精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逝，房間內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瞬。
他內視己身。
識海之中，那道虛幻的元神靜靜懸浮。
雖然只是元神雛形，尚未完全凝實，但其蘊含的力量，卻非常可怕。
李由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天地靈氣的感應敏銳了數倍不止。
神識的覆蓋範圍也擴大了數倍。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彷彿只要他心念一動，便能調動起遠超從前的力量。
這就是至尊境嗎？
李由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那濁氣離體之後，竟帶著一絲淡淡的金色，隨即消散在空氣中。
他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容。
困擾他許久的瓶頸，竟然因為昌毅那老小子的“慷慨解囊”，以及系統的給力返還，就這麼輕易地突破了。
世事當真奇妙。
“元神……”
李由輕聲低語，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噼裡啪啦一陣爆豆般的聲響從他體內傳出。
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推開木屋的門，清晨的陽光傾瀉而下，帶著一絲暖意。
周曌向李由打招呼：“師父。”
李由踱步過去，雙手負在身後，一副世外高人的派頭，儘管內心因為力量的增長而有些小小的雀躍。
周曌一雙鳳目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從他略顯凌亂的髮絲，到他沾了些許塵土的衣襬，最後回到他的臉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李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怎麼了？為師臉上沾了灰不成？”
周曌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何故，這般盯著為師？”
“師父……”她輕啟朱唇，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李由心中微微一動。
這麼快就被察覺了？
他自認已經將突破的氣息收斂得很好，元神初成，尚在溫養階段，按理說不應如此明顯。
莫非是氣質上的變化？
他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
“哦？哪裡不一樣了？”
他語氣輕鬆，帶著一絲好奇。
周曌歪了歪頭，眸光依舊沒有離開他。
“我也說不清楚。”
“但是，就是不一樣了。”
李由聞言，心中瞭然，定然是自己突破至尊境，凝練出元神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蛻變，才會被她敏銳地察覺到。
他輕笑一聲，從松樹上直起身子。
“說不清楚啊……”
他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地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那為師猜猜看。”
他微微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
“是不是……”
“為師變得更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了？”
話音落下，他自己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周曌聞言，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
她那素來平靜無波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波瀾。
隨即，她用一種陳述事實般的認真語氣說道：“師父一直很帥。”
沒有絲毫奉承，只是平鋪直敘，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般自然。
李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預想過她可能會有的幾種反應，或許是無語，或許是嗔怪，卻唯獨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句……樸實無華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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