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問道：“我青龍一族……現在還存在於世嗎？”
李由淡淡地道：“還在。”
龍傲猛地抬起頭，有些慶幸地道：“還好，還好。”
他還以為他的族人已經被妖帝給屠滅了。
“不過……”
“不過什麼？”
李由嘆了口氣，眼神中竟帶上了一絲憐憫：“妖帝當年為了湊齊四靈血陣，幾乎將四大神獸種族屠戮殆盡。”
“你的族人們，為了守護龍族的榮耀，前赴後繼，血染長空，但最終……還是敗了。”
轟！
這個訊息，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劈在了龍傲的靈魂之上。
屠戮殆盡！
它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鎖鏈嘩啦作響，發出刺耳的悲鳴。
“他……他欺人太甚！”
憤怒的咆哮再次響起，但這次的咆哮中，充滿了悲愴與無盡的恨意。
“它不配稱帝！它只是一個屠夫！一個竊賊！”
周曌道：“他那個時候還沒有證道成帝呢。”
李由道：“對啊，人家那個時候還沒有證道成帝呢，你可不要汙衊人家，就算人家殺了你那麼多族人，你也不要汙衊人家呀。”
龍傲眼神死死盯著二人：“你們該死！”
李由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
龍傲赤紅的龍瞳死死地盯著他，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
李由完全無視了他的殺意，繼續用那平淡的語調說道：“妖帝雖然心狠手辣，但並非蠢貨。他知道，神獸血脈乃是天地瑰寶，若是就此斷絕，未免太過可惜。”
“所以，他當年在屠戮四大神獸種族時，特意留下了不少血脈精純的女性。”
龍傲整個人都僵住了。
李由的聲音，像來自九幽的魔鬼低語，清晰地傳入它的耳中：“他將這些神獸一族的女子，全部充入了後宮。”
“這些年來，倒是為他誕下了不少後代。”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族人，非但沒有滅絕，反而……開枝散葉，血脈得到了更好的‘延續’。”
死寂。
整個空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龍傲呆住了。
它那巨大的龍首僵在半空，赤紅的眼眸中，憤怒、悲愴、屈辱、憎恨……種種情緒交織、翻滾，最終化作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後宮？
後代？
延續？
這幾個字，像是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將他那顆心臟，捅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周曌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她張了張嘴，看向龍傲的眼神中，憐憫之色更濃了。
這已經不是羞辱了。
這是將龍族萬古的榮耀，踩在腳下。
她下意識地看向龍傲，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對了，你有妻子嗎？”
這一句話，彷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吼——！！！！！！”
一聲前所未有，充滿了無盡瘋狂與毀滅意志的咆哮，從龍傲的喉嚨裡炸開！
那貫穿它身軀的鎖鏈，被瞬間繃緊到了極致，上面的符文瘋狂閃爍，光芒明滅不定，發出了瀕臨破碎的哀鳴！
李由看著狀若瘋魔的龍傲，摸了摸下巴，嘖嘖稱奇：“可憐的娃。我感覺你的頭頂，已經不是綠油油的了，簡直是長出了一片青青草原啊。”
周曌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師尊這張嘴，有時候是真的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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