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透過雕花的木窗，在雪白的絨毯上灑下一片清輝。
李由將手中的酒葫蘆放到窗臺上，夜風吹動他額前的髮絲。
他隨手一翻，一枚戒指出現在掌心。
正是從那個叫周子明的傢伙手上取出的空間戒指。
神識探入其中，裡面的空間不大，但堆放的東西卻不少。
靈石，丹藥，幾本功法秘籍，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
對於尋常修士而言，這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但對李由來說，這些東西，他有些看不上了。
他隨手將戒指丟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就在這時，極輕的敲門聲響起。
“李前輩，我可以進來嗎？”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如同黃鸝鳥在月下啼鳴，悅耳動聽。
李由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他轉過身：“請進。”
吱呀！
殿門被緩緩推開一道縫隙。
一個穿著淡黃色宮裝的女子，端著一個紫檀木托盤，低著頭走了進來。
她腳步很輕，踩在厚厚的絨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女子走到殿中，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才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羞怯與好奇。
她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肌膚勝雪，眉眼如畫，一雙明眸在燭光下，彷彿盛滿了星光。
是個美人胚子。
李由打量著她，沒有說話。
女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臉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暈，微微垂下了眼簾。
“你是？”
李由率先打破了沉默。
女子連忙屈膝行了一禮，聲音柔柔弱弱：“小女鍾離雪，奉父皇之命，前來照顧李前輩的起居。”
鍾離暉的女兒？
李由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鍾離雪，又想了想鍾離暉那張飽經風霜的國字臉。
“沒想到你父皇長得那麼著急，竟然有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兒。”
李由一本正經地說道。
“噗嗤。”
鍾離雪沒忍住，莞爾一笑，殿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她原本的緊張和侷促，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調侃沖淡了許多。
“父皇……父皇他日理萬機，是操勞所致。”
她小聲地為自己的父親辯解了一句。
李由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我沒什麼需要別人照顧的，你回去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鍾離雪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她抬起頭，看著李由那張臉，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失落，有不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她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前輩……”
她輕聲喚了一句，然後，在李由平靜的注視下，緩步上前。
她的指尖有些顫抖。
輕輕搭上了自己腰間的衣帶。
絲綢的衣帶，被她纖細的手指緩緩解開。
那件淡黃色的宮裝，順著她柔美的肩線滑落，堆疊在腳下。
殿內的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只剩下一襲白色裡衣的少女，亭亭玉立，在燭光下，肌膚泛著瑩潤的光澤。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李由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洩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李由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宮裝。
他上前一步，將衣服重新披在了鍾離雪的肩上，動作算不上溫柔，卻也不粗魯。
“把衣服穿好。”
他的聲音，比剛才清冷了幾分。
“跟我不用來這一套。”
鍾離雪的身體微微一顫。
她猛地抬起頭，眼眶泛紅，淚水在裡面打著轉。
“前輩，我是真心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並非父皇強迫，是……是小女自願的。”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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