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齊王府!
大廳內,齊王朱榑望著眼前的朱棣,慢慢的說道:“不知道什麼風把四哥吹到我青州來了?”
“怎麼,老七,你這好像不歡迎我呀!”朱棣淡笑著,意味深長的說道。
“哪裡,四哥的到來,使我齊王府蓬蓽生輝,我怎麼會不歡迎呢!”朱榑嘴角抽了抽,連忙說道:“不過四哥不是被父皇叫回京城了嗎?怎麼突然來我青州,還帶了錦衣衛前來?”
“老七,我為何帶錦衣衛來青州,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什麼,四哥有話就明說吧!”聞言,朱榑心裡頓時一驚。
對於自己幹過的破事,朱榑心知肚明,加之齊可恭莫名失蹤,到現在都還沒找到,朱榑其實早料到會有人找上門來,本以為是老三朱棡,沒想到居然是朱棣,而且還帶了錦衣衛前來,難道父皇發現了什麼,知道了民亂之事與自己有關。
“呵呵!老七,我本以為老二在西安已經足夠膽大包天了,卻沒想到你在青州比老二還大膽,截斷驛路,擅自殘殺地方官員,這次更是阻撓朝廷新政施行,你說父皇叫我來幹啥?”
朱棣本身就是嫉惡如仇之人,之前沒有徹底說開,也是看在兩人兄弟情面上,如今既然朱榑想要知道,那自己就直接言明瞭。
“父皇是派你來抓我回京的?”朱榑心驚膽戰的說道。
“你說呢!”朱棣冷笑一聲道:“此次新政,朝廷百官本來就想著辦法阻止,沒想到山東爆發了民亂,幕後主使竟然是你齊王,父皇聽聞此事後,勃然大怒,還是皇兄向父皇求情,最後讓我帶錦衣衛前來,將你帶回京城。”
“四哥,我這次回去還能回來嗎?”聞言,朱榑臉色迅速變了變道,他本以為只是一次普通不過的事情,即使最後被發現了,也頂多被父皇罵一頓,卻沒想到後果竟然這麼嚴重。
“我不知道,這要看父皇怎麼說,不過青州這地方,你怕是回不來了。”朱棣慢慢說道,海外就藩之事,他都知道,所以朱榑就算沒有這檔子事,也遲早要被召回京城的。
“四哥,你說得這麼直白,不怕我不跟你回去嗎?要知道如今整個齊王府可都是我的人!”朱榑望著朱棣,站起身來,臉色變冷道。
聞言,朱棣卻是鄙夷的說道:“老七,你有多少本事,咱還不知道嗎?我勸你最好乖乖跟我回京城,到時候皇兄和我都會向父皇求情的!”
“四哥,你難道真的不念及一點兄弟情分嗎?”朱榑雙手緊握,望著朱棣說道。
“老七,我現在在這裡跟你好好說話,已經是顧念兄弟情分了,你不要逼我難做!”朱棣毫不客氣的說道。
聞言,朱榑的臉色變換了無數次,雙手握拳然後又鬆開,數次之後,他整個人都洩了氣,聳拉著肩膀,望著朱棣道:“四哥,我跟你回去,到時候,還請你和皇兄在父皇面前替我求個情!”
“你放心吧!怎麼說,你也是父皇的兒子,即使你犯了再大的錯,父皇也不會真的對你動手的!”朱棣慢慢說道,能夠安然的不動刀兵的將朱榑帶回京城,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
數日之後,武英殿內,朱元璋冷眼怒視著跪在地上的朱榑道:“逆子,你可知罪?”
“父皇,兒臣都是被齊可恭所欺騙了,還請父皇念在兒臣年幼無知,饒恕兒臣的罪行。”朱榑一把鼻涕一把淚,連忙哭訴道,他知道在朱元璋面前否認是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更會激起朱元璋的憤怒,因而直接承認求饒道。
“呵呵!年幼無知,被人欺騙,你真當咱是傻子了不成!”卻不曾想,朱榑的這番話更讓朱元璋憤怒了,他“砰”的大拍桌案,站起身來道:“這新政乃是咱與你皇兄的心血,為了推行此政,咱頂了多少朝臣的反對,多少人都在等著看咱失敗。
你作為朱家子孫,不思為國分憂,反倒暗地裡給咱添亂,你這混賬東西,是存心叫全天下人,都看咱老朱家的笑話,是嗎?”
“兒臣從未有過此念,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罷了,還請父皇饒過兒臣!”朱榑連忙磕頭,說道。
見這混賬還在避重就輕,朱元璋越想越氣,他走下臺階,從腰間抽出錦帶,上前便是一頓狠抽。
“讓你鬼迷心竅,你還有臉說這話!”
“你以為你背地裡乾的那些勾當,咱真不知道嗎?”
“你以為咱將你封到青州,是讓你去做山東之主嗎?”
朱榑的種種劣跡自腦中一一晃過,朱元璋心頭恨意越發濃烈,他奮力抽打,朱榑也不敢閃躲,只能雙手抱頭,嘴裡大叫著求饒道:“父皇饒命啊,兒臣……兒臣知道錯了,兒臣……不應該聽信……齊可恭的挑唆,破壞新政!”
“父皇,七弟也是被人欺騙了,還請饒恕他這次吧!”見狀,朱標連忙站出來求情道。
“是呀!父皇,老七這個人怎麼看都沒長腦子,還請父皇不要跟老七一般見識。”朱棣也跟著說道。
這話聽得朱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老四是不是在罵自己?
“哼!”也許是朱元璋打累了,也許是朱標和朱棣的勸阻,又或者是朱元璋舐犢情深,他終究停了下來,望著朱榑道:“此次民亂且當你是受人矇騙,那之前那些僭越違紀之舉呢?”
“之前……”朱榑愣了一下。
“你要山東各地官員每月朝見,還要他們但凡上奏須得與你看過,還截斷了驛路,咱把你封到青州,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山東之主了嗎?連當地官員的如何上奏,都要受你管控了?”朱元璋越說越氣,聲音也越發的冷厲。
朱榑這些逾矩之舉,是古時那些裂土封王之輩才能享受的待遇,他這麼做,已全然將山東當作他的獨立王國了。
這種事,自漢以後,任何天子都不可能忍受,更何況朱元璋還是個權力慾望尤為強烈的政治機器,連手下丞相分權都不能容忍,哪還允許有人搞裂土分封?
“兒臣並未有此之念,還請父皇明察!”朱榑連忙磕頭說道,這個帽子真要蓋下去了,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見狀,一旁的朱標連忙說道:“父皇,七弟他並非存心亂政,只是心性頑劣,又擔心被告到京裡惹父皇生氣,才把控官員奏報。”
“是呀!父皇,就算給老七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存心做出此事呢!”朱棣也跟著說道,不過他的話更像是罵朱榑。
“呵呵!有沒有這種想法,老七心裡比咱清楚!”朱元璋卻是冷笑不已,隨即說道:“齊王朱榑,性行乖張,屢有劣行,有悖人臣之禮、父子之義,即刻削去親王爵位,著宗人府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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