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吳顒頓時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父皇,想來吳祭酒也不願意鬧出這等事來,而且這些國子監生員還沒走出國子監,就已經被吳祭酒給勸說回去了,這事當與他無關。”朱標也在一旁為吳顒說著好話,對此,吳顒很是感激。
“就算與他無關,但他身為國子監祭酒,卻管理不好這群國子監生員,咱看他這祭酒也別當了,換個人算了。”朱元璋毫不客氣的說道。
“父皇,這麼些年,吳祭酒在國子監祭酒這個位置上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好隨意換人?”
聽到這裡,朱元璋終於沉寂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望向吳顒道:“行吧!有太子給你求情,這個祭酒的位置,就暫時讓你擔著,不過下次要是再出現這種事,休怪咱不客氣了。”
“臣多謝陛下!待臣回到國子監後,定會好好整頓一番。”聽到這裡,吳顒終於鬆了口氣,本以為自己會被罷官免職,回家做個教書先生,但現在還是保住了這國子監祭酒的位置,此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皇宮的目的了。
“如此甚好!”朱元璋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的朱標連忙說道:“父皇,既然吳祭酒已經要整頓國子監,那錦衣衛是不是可以撤了?”
“這事,咱自有打算!”
三日之後,國子監內,雲奇手拿聖旨,向著國子監所有人,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國子監繫掄才育賢之樞要,近查監生輩越俎言政,致學風淆亂,庠序失序。
朕以諸生年少識淺,且屬初蹈愆尤,姑寬宥不究。第念庠序之道,貴在覃思經義,砥節礪行,豈可妄揣廟謨,私議朝章?
今特頒禁例十二條,勒石鐫銘,永豎於明倫堂東序。其條陳所載,申庠序之本,明勸懲之典,立經世之範。著國子監師生朝夕省覽,恪守毋違。
自茲以往,祭酒當嚴督課之責,司業宜勤考校之政,俾多士鹹知束身向學之道,共維文教昌明之象!”
“臣吳顒領旨謝恩!”吳顒連忙領過聖旨道。
“吳祭酒,陛下讓咱告訴你,這次要不是有太子殿下幫忙說情,可就不是這麼簡單能過去的,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雲奇就轉身離開。
隨後,毛驤也帶著他的那群錦衣衛離開了,不過臨走前,卻是深深的望了吳顒一眼,眼神中還有著那麼的一絲不甘。
手拿著聖旨,吳顒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這次的事情終於是告一段落了,他吳祭酒也不必滾回家教書了,不過這十二條禁例具體有什麼,吳顒卻有些好奇。
此時,國子監明倫堂左邊,一座高大的石碑鶴然聳立著,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正是朱元璋頒佈的十二條禁例。
其內容大概總結就是:生員不得輕至公門,勾結官府,並須再三勸告父母等人毋得在鄉違法非為;凡軍民一切弊病,俱不許生員建言;生員在學中對教官的講授,毋得持己之長,妄行辯解;除近親受屈外,一般不得代人呈告訴狀。
反正就是杜絕生員以後對朝政再指指點點,要知道,這些人平時最喜歡的就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然而如今卻沒法子了,可想而知,這對他們是多麼難受。
但是想到這三天來,被錦衣衛包圍著的心驚膽戰的日子,他們頓時都不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