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掀開,一名濃妝豔抹的少女探出頭來。
她先是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林府的大門,隨後掃了一眼周遭的吃瓜群眾,撇了撇嘴,神色嫌棄,冷笑道:“大驚小怪,一群沒見過大蛇拉屎的鄉野土狍子。”
聲音不小,在場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就是了。
畢竟這種動不動就要誅人滿門的天潢貴胄,真的是惹不起。
少女收回目光,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一條金色毛毯便憑空出現,鋪展開來,一直從她的腳下蔓延到了林府的大門前。
少女這才半跪在車輦上,伸手將那簾子的一邊撩起,神色無比恭敬道:“公子,可以落駕了,毯子已經鋪好,這片骯髒盛放的土地絕不會玷汙了您的靴子。”
眾人聞言皆是震驚咋舌,這是他孃的從哪裡冒出來的奇葩東西?你是有多高貴,才能讓手底下的一個賤婢說出這種話來?
真把自己當成了那純潔無瑕,不可染塵埃的天上謫仙人了?
現在他們有點理解林洞的作為了,對待這種腦子有坑的玩意兒,就該混賬一些。
可惜的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林洞就算背靠林家,還不是被人家隨後一掌給打殺了?
所以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們,更是敢怒不敢言了。
一道輕輕“嗯”聲傳去,一道人影從車廂中探出身子來。
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哥,生得面如冠玉,俊美似花,氣態高貴,器宇不凡。
如果光看外表的話,絕對稱得上是那一等一的翩翩美少年。
白衣少年姿態優雅的飄落在金色毛毯上,漫不經心的掃了周圍那些吃瓜群眾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林府宅邸大門上方那面懸掛著的匾額上。
白衣少年輕笑一聲,自語道:“好一個林府,好大的氣魄,我謝無愁都親自蒞臨了,他們居然敢不出來迎接。”
他轉頭看了一眼落後他半個身位、始終低眉彎腰的濃妝少女,說道:“弄翠,你說得很對,這個林府....果真是滿門當誅。”
名為弄翠的濃妝少女眉眼冷冽,寒聲道:“公子放心,等會進入林府之後,奴婢見人就殺,倒要看看他們哪個敢還手。”
謝無愁點點頭,道:“進去瞧瞧,看看這林府之人是不是一個個都長了三頭六臂,架子敢這麼大。”
他悠悠行走在金色毛毯上,緩緩踱步,氣態優雅如散步賞竟。
弄翠則快步從謝無愁身側一衝而過,渾身上下靈氣鼓盪,帶著滿身殺氣衝入了宅邸大門。
在經過大門門檻的時候,她還衣角踏出,將高高的門檻直接踩碎了半邊。
謝無愁面帶漠然笑意,微笑搖頭道:“這賤婢,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啊。”
他繼續踩在毛毯上悠然前行。
在距離被踩碎了半邊的門檻還有七八步距離時,一道憤怒的喝聲驀然從林府中滾蕩而出。
“先是逞兇殺人,如今又擅闖私宅,賤婢,你找死!”
謝無愁嗤笑一聲:“找死?你林府但凡敢傷了這賤婢一根頭髮,我便可以名正言順調動家族勢力,結實你們林府,怕是真的要雞犬不留,滿門誅滅了。”
便在此時,一道充滿驚恐駭然的尖叫聲再次從府內傳出,是那弄翠的聲音。
謝無愁的臉色變了,但很快喜笑顏開:“好,很好,非常好!用一個賤婢的性命,換來林府滿門誅滅,這筆買賣很划算。”
他停住了步伐,從懷中摸出一枚血紅玉佩,一把將其捏碎。
一道血光瞬間沖天而起,如同煙花一般綻放之後,驀然分成了數十上百道,遠遁天邊。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不知道哪一道血光才是真的,根本無從阻攔。
不過林府的人,似乎也沒想著阻攔。
只是突然間有一隻半透明的靈氣手掌飛掠而出,一把掐住了謝無愁的脖子,然後生生的拽入了林府的宅邸之中。
謝無愁毫無反抗之力,只能滿臉驚恐,眼睜睜的看著那隻靈氣手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再拎小雞似的把生生的拖拽了進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太快了,以至於根本沒有人反應過來。
別說謝無愁沒想到林府敢對他出手,就連那些吃瓜群眾們都是一臉懵。
隨後眾人便沸騰了起來,都覺得林府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對這位身份背景必然恐怖的嚇人的白衣少年出手。
這是真的要把天都給捅破去嗎?
他們都很好奇,卻又不敢進去宅邸裡邊觀看,只能在門外使勁伸長了脖子往裡瞧,卻註定什麼也瞧不見。
卻說謝無愁被那隻靈氣手掌掐住脖子,拖拽著一路來到了那方院牆被林洞撞出一個大窟窿的小院中。
靈氣手掌消失,滿臉通紅的謝無愁便彎著腰,使勁的咳嗽著。
他很憤怒,覺得屈辱萬分。
稍稍緩過氣來後,謝無愁看到了兩具屍體。
一具躺倒在一堆碎石亂磚之中,謝無愁認出了這具屍體的模樣,正是剛剛那個看大門的青衣小廝。
他果然被弄翠那個賤婢給一掌就拍死了,真是隻螻蟻,廢物中的廢物。
另一具屍體則躺在血泊中,正是弄翠那個賤婢。
她的死狀看起來有些恐怖,雙目圓睜,五官扭曲,七竅流血,好似生前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恐怖一般。
謝無愁看著弄翠的屍首,眼神晦暗,面色亦是陰晴不定。
這個賤婢死了也就死了,關鍵是他謝無愁,居然被人捏著脖子拖拽了一路。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