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越過了林府的門檻,撞入了前院中.....
一直到門外眾人瞧不見他的身形後,才驀然間傳來了一聲轟隆聲響。
從門外往裡面瞧去,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煙塵在滾動。
似乎是林洞撞到了一面院牆上,直接將院牆都給撞塌了去。
看這一道掌印的威力,林洞怕是活不成了啊。
唉!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忍不住搖頭嘆息起來,何苦來哉?
你說你一個看門小廝,偏要去惹那等頂了天的大人物做什麼。
這下好了吧,人家隨手一掌,就把你的小命給葬送掉了,說不得還要連累林府遭逢責難呢。
先前開口提醒林洞那人更是急得直跺腳,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憤之色。
鑾駕中再次傳出清冷的聲音,滾滾盪開,幾乎響徹了整條長街:“六十息之內,我要看到林府所有人來到大門外,並且跪迎我家公子駕臨,不論男女老少,否則的話,滿門誅滅!”
口氣比天大,架子更是遠遠超過了巡視天下的皇帝老子。
一眾吃瓜群眾們面面相覷,今兒算是開了眼界,總算是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囂張跋扈、橫行霸道了。
不全家出來跪迎,就要殺人家全家.....
聽聽,這才是真正的王霸之氣!
林府之中。
林洞從一堆碎石亂磚中爬起來,一邊使勁的拍打衣服上的灰塵,一邊埋怨道:“二叔,為何要攔著我?害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否則的話,區區一個煉氣境三重天的小娘皮,我一腳就能把她踹到糞坑裡吃狗屎去。”
剛剛那道青光掌印從鑾駕中飛出來的時候,林洞本想出手,以雷霆之勢連人帶車給一拳轟爛拉倒。
他孃的,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狗東西,一來到林府門前就咒人,還有臉讓人出來給它接駕。
剛剛那一瞬間,要不是體內的修為靈氣驟然間被一股強橫氣息給禁錮住了,你看看躲在那輛破車裡邊的那個說話如噴糞的賤婢,還有那個藏頭露尾、不敢見人的狗屁公子死不死!
這兩年因為林淵那小子的情況,林家上上下下不知道被人說了多少閒話,被那些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阿貓阿狗上門尋了多少晦氣。
祖宗規矩,說讓林家子孫在這清風城中要學會低調,學會隱忍......
我忍他個鳥!
以往也就算了,偏安一隅,和誰都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清淨自在。
但是這兩年來...忍忍忍....忍得鳥蛋都要炸了!
林洞越想越氣,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林守誠出現在林洞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侄子啊,我讓你去當看門小廝,本意是為了治一治你那副臭脾氣。你如今都看了多少年的大門了,怎的還是這副鳥樣?”
林洞拍掉林守誠的手,沒好氣道:“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比我更囂張!”
林守誠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林洞不知道林守誠為何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差兩個月就二十了。”
林守誠嘖嘖道:“都快二十歲了,連神橋境都不是,你拿什麼囂張?”
他低頭瞄了一眼林洞的褲襠,戲謔道:“拿二弟嗎?”
林洞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二叔,您身為一家之主,能不能夠有點正形?說話能不能正經點,做事能不能靠譜點?
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來,叫囂著讓我們所有人出去跪迎接駕,否則就要雞犬不留了。您屁都不放一個也就算了,還有心情在這拿我開涮?
再說了,二十歲沒入神橋境,那不是很正常的嗎?放在別個家族,我林洞,那也算得上是板上釘釘的一流天才了!
你以為誰都是小淵那個變態啊,九歲神橋,十二歲洞天,就算放在咱們祖地老....咳咳,那也是那種超變態的頂級妖孽了好嗎。”
林守誠摸著下巴,一本正經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們林家真的要大禍臨頭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洞懶得搭理這位不正經的家主大人,抬腳便要出去找回場子。
林守誠突然道:“你小子先別急啊,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林洞頓住腳步,轉頭問道:“你先說出來看看。”
林守誠上前拍了拍林洞的肩膀,嘿嘿笑道:“林洞,已經死了。”
林洞翻白眼:“您能不能別咒我?”
林守誠擠眉弄眼,道:“你小子怎麼就不開竅呢?碰瓷訛人不一向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林洞沒好氣道:“二叔,就算你是一家之主,但是也不可以隨便汙衊人,否則我要到老祖宗那去告你的。”
不過他卻是知道了這位身為一家之主的二叔想要做什麼。
林洞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暫且駕鶴歸去好了。”
林守誠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好侄子,上道!”
林洞對這位一向沒個正經時候的二叔已經習慣了,問道:“小淵那傢伙還沒出關嗎?”
林守誠嘆了口氣,語氣難得有些擔憂:“半點動靜也無,愁死個人了。”
林洞好奇道:“他到底要怎麼做?而且我很好奇,那些詭異的天雷,究竟從何而來?難道和我們林家的封印有關嗎?”
林守誠搖頭道:“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不過能夠確定的是,此事和封印無關,畢竟我們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門外,此刻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六十息。
那輛天馬鑾駕中的人終於失去了耐心,將簾子緩緩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