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達和鄧賢二人逃出南門,直奔房陵逃走。
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精心策劃的謀殺,怎麼看起來劉封早有準備?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申耽兄弟被殺,他懷疑是這兄弟二人報信。
後面追趕的劉封雙目赤紅,緊緊盯著孟達,一心要將其除掉。
平日進讒言挑撥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起兵作亂,想將自己置於死地。
今天若不親手殺了此賊,讓劉備誤以為自己和孟達合謀,跳進漢江也洗不清了。
劉封面沉似水,縱馬急追,那些跟著逃出來的叛軍,被他追上的全都一刀砍殺,毫不留情。
聽得身後慘叫之聲不斷,孟達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猛催坐騎不敢回頭。
不覺之間追到天明,前方山路蜿蜒,孟達的護衛已被殺得七零八落,只剩十幾人跟隨。
馬蹄聲在山間迴盪,驚動飛鳥無數。
鄧賢回頭一看,只見身後寥寥數人,其他護衛倉惶之間全都躲進山林中去了。
劉封只是順手斬了幾人,對那些逃避的護衛卻不管不顧,越追越近。
“舅父快走,我幫你引開劉封!”
鄧賢心中一橫,大叫一聲撥馬往旁邊的小路狂奔而去。
“殺了他!”
劉封卻不肯放過鄧賢,此人平時膽小怯懦,卻仗著孟達的威勢欺壓士兵,為了奪取房陵的財產,竟帶著士兵殺了已經投降的太守蒯祺,決不能留他。
十幾名士兵追著鄧賢進了山中,劉封繼續追殺孟達。
見孟達死命奔逃,劉封取出弓箭,一箭正射中馬匹後腿。
唏律律——
戰馬嘶鳴一聲,猛地彈跳而起,再加上山路陡峭,正好踩在一塊石頭上,噗通一聲翻滾倒地。
孟達滾落馬下,在冰冷的土地和腐草中滾出兩三丈,直摔得眼冒金星。
他慌亂爬起來,便見一道黑影如閃電般衝到近前,不由心中大駭,大喝道:“不要殺我,我有話——”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寒光到近前,劉封飛馬而至,一槍便捅進孟達的心窩。
“呃——”孟達悶哼一聲,死死抓住槍桿,在地上又滑出半截,草屑和鮮血亂飛。
劉封下了馬,走到孟達面前,怒罵道:“你自私挑唆也就罷了,為何要叛亂,置我於死地?”
“我……咳咳——”
孟達嘴角溢血,慘然一笑:“我飄零半生,只為求活,有……有什麼錯?”
劉封厲喝道:“這就是你起兵叛亂的理由?”
孟達呼吸急促,已經無法再做過多解釋,掙扎著取出寫好的書信:“幫我交……交於漢、漢……”
劉封眉頭暗皺,見孟達已經氣絕,俯身拿起書信,卻是呈送給劉備的,頓時心下一沉:“難道我殺錯人了?”
本想拆開看看,是不是孟達又挑撥離間,將上庸之事推到自己身上。
但看著上面還在流淌的血跡,又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小心折好裝入懷中。
很快護衛們也將孟達的隨從殺死,只有少數幾人逃進深山,無法搜尋了。
劉封命人將孟達葬於旁邊的樹林之中,很快士兵提著鄧賢首級來回來,都一併埋葬。
“孟將軍,這是你逼我的!”
劉封站在墓前,向墳頭深施一禮,神色複雜地返回上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