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三將軍之女,徐夫人才節雙全,實乃巾幗英雄,看來姑娘也是一位女中豪傑。”
劉禪打量著眼前的少女,頷首而笑,原來是孫翊的女兒。
孫翊因為性格衝動,被護衛所殺,其妻徐夫人忍辱負重為夫報仇,在後代的評價頗高,甚至與士並列。
這孫蘭名字柔弱,但身上卻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颯爽英姿,看架勢是從小練武,應該就是孫尚香所教。
見劉禪誇讚徐夫人,孫蘭臉上的敵意瞬間消失,抱拳道:“敢問二位公子姓名?”
劉禪還禮道:“在下劉禪。”
“原來你是……”
孫蘭吃了一驚,紅唇微張,轉身便跑進後院,大叫道:“姑姑,姑姑……”
孫紹帶著二人來到院中,一片竹林下,一素衣婦人正在舞劍,身姿靈巧挺拔,劍鋒過處,竹葉紛飛,地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
孫紹上前稟報道:“姑姑,阿斗……他們來看你了。”
劉禪和劉封齊齊抱拳道:“三娘。”
孫尚香收了劍,卻是背轉身去,淡淡道:“你父子如願得了江東,何必又來找我?”
劉封輕咳一聲,訕訕看著劉禪,這個場景對他來說確實有幾分尷尬。
若是不來,被人說他不孝,若是來了,自己又像個外人,不好說話。
劉禪道:“三娘當年為吳侯所騙,父王早已知曉,如今江南一統,正欲全軍北伐之時,三娘也該與父王團聚了。”
“團聚?”孫尚香猛地收劍回頭,眼眶微紅:“阿斗……”
一眼便認出是劉禪,相貌雖與當年大不相同,但那雙眼睛卻從未變化,還和當年一樣清澈,總是帶著惹人憐惜的笑容。
頓了頓又轉過身去,幽幽嘆道:“事到如今,我更無顏去見皇叔……漢中王了。”
劉禪上前兩步,輕嘆道:“三娘半生為吳侯掣肘,我又何嘗不知?父王雖老,但對三娘也是一片真心。這些年各為其主,不便聯絡,如今收復江東,若還不能相見,豈不被人所笑?”
孫尚香握劍的手驟然收緊:“這是你說的,還是劉……你父王教你的?”
“一半是我說的,一半也是父王時常想念三娘所說。”
劉禪對這個被當做籌碼的女人還是頗感同情,“自荊州一別,父王也並未再娶,直到益州才娶了吳氏,但始終對三娘記掛於心。尤其對江東招親之事念念不忘,雖頗多波折,卻也是二人同心克艱,若無三娘護送,父王又如何能虎口脫險?”
劉禪觀察著孫尚香的神色,緩緩道:“如今我到江東,理當盡孝,請三娘……回家。”
“回家?當年我劫你歸吳,險些害你們父子分離,他豈會...”
孫尚香聲音顫抖,自從被孫權利用,吳國太死後,她便心如死灰,家對她來說已是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