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足一秒，原地只留下一點殘留的暗影系魔能的氣息。
彷彿沈澈從未出現過，又或者剛才所見只是一個幽靈般的幻象。
周雨猛地轉身，盯著沈澈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英氣的面龐先是愕然，旋即湧上強烈的挫敗和一絲被徹底輕視的怒意，白皙的手緊握成拳，骨節微微發白。
她身後計程車兵們更是面面相覷，鴉雀無聲，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遁影……無視防禦……”周雨低聲呢喃，心中的忌憚與對力量渴望交織在一起。
此人……強橫得過分，也肆意得可怕！竟敢當面消失，完全視軍司邀請如無物。
……
城市的喧囂重新包裹了沈澈。
他已卸下陰影，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旅人，置身於古都的街道中。
巷陌縱橫，煙火氣十足，全然不見城外殺戮場的冰冷。
他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某所古都高校附近，穆白剛從一堂枯燥的魔法理論課教室中走出。
懷裡的私人手機震動起來，他掏出一看，螢幕上赫然跳動著“沈澈”兩個字。
穆白的心臟猛地一跳，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昨夜老友聚會後，沈澈帶給他的巨大壓迫感和宿醉後的不適感尚未完全消退。
這個清晨的來電讓他心頭瞬間蒙上陰霾。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走廊僻靜角落，接通了電話。
“喂？”穆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是我。”電話那頭沈澈的聲音平淡無波，“中午有空？出來坐坐，單獨聊點事。”
穆白喉結滾動了一下，“……好，地點？”
“你定個安靜點的館子。”
“……城東‘茗緣居’可以嗎？比較清靜。”穆白報出一個他知道的中檔私家菜館。
“可以，我半小時後到。”
……
茗緣居。
一間隔音很好的小包間內。
菜餚精緻，茶香嫋嫋，氣氛卻沉凝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窒息。
穆白端坐在沈澈對面，腰背挺得筆直，眼神帶著戒備和探究，努力維持著表面鎮定。
宿醉後的疲態尚未完全褪去，眼下的烏青和偶爾掠過的複雜眼神，洩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知道沈澈找他絕不為敘舊。
沈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時，目光像利箭般鎖定了穆白。
沒有任何鋪墊，沒有絲毫婉轉，直接說道：
“穆白，你想不想殺黑教廷的人？”
穆白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滾燙的茶水潑灑出來，濺溼了桌面和他昂貴的大衣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