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統領領命而去,身影轉瞬消失在殿外。女帝的目光隨即落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千機翁身上,心中滿是擔憂。
千機翁雖為楚懷瑾的客卿,卻在平定楚凜叛亂、抵禦北境王朝的戰事中屢立奇功。對女帝而言,他不僅是運籌帷幄的得力謀士,更是守護大乾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如今,千機翁為破解巫毒陣法陷入昏迷,這無疑給女帝的心頭壓上了一塊巨石。
與此同時,西南邊陲戰火正熾。楚懷瑾率領玄甲軍日夜兼程,終於趕到戰場。
眼前的慘狀令他觸目驚心:村莊淪為廢墟,斷壁殘垣間,百姓流離失所,哀嚎聲此起彼伏。
南疆巫蠱教施展的詭異巫術更是防不勝防,不少士兵沾染巫毒,痛苦掙扎,生不如死。
楚懷瑾眉頭緊鎖,他十分清楚,此次面對的敵人與以往截然不同。巫蠱之術神出鬼沒、變幻莫測,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當機立斷,迅速召集眾將,商議破敵之策。
“大將軍,巫蠱教的巫術實在太過邪門!”一位小將滿臉焦急,眼中盡是恐懼與絕望,“兄弟們毫無應對之法,死傷慘重啊!”
楚懷瑾沉思片刻,沉聲道:“傳令下去,讓士兵們用硫磺燻烤營帳,以防巫蠱毒蟲侵擾。另外,立即尋找熟悉當地地形的百姓,摸清巫蠱教巢穴所在,我們要主動出擊!”
他的眼神堅定,透著一股誓要戰勝敵人的決心,彷彿在向所有人宣告,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將勇往直前,絕不退縮。
就在楚懷瑾部署作戰計劃之時,急報已快馬加鞭送至楚吞嶽手中。
寒風捲著沙塵拍在他臉上,楚吞嶽望著極北方向陰雲密佈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
父親雖率三萬玄甲軍出征,但巫蠱教巫術詭譎莫測,這場仗究竟鹿死誰手,實在難以預料。
他握緊龍吟劍的劍柄,力道之大讓骨骼發出輕微的悶響,最終,猛地揮劍斬斷身側枯枝:“傳令,全軍整頓,即刻出發,馳援西南!”軍令如山,將士們迅速收拾行裝,馬蹄聲如雷,朝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而在北境與南疆交界處的隱秘山谷中,終年不散的霧氣籠罩著嶙峋怪石。一個神秘的黑袍人端坐在巨大的玄武岩上,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黑霧,與下方站立的北境餘部首領、南疆巫蠱教教主形成詭異的三角對峙。
“大乾內亂,正是我們顛覆其政權的絕佳時機。”
黑袍人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之地傳來,帶著刺骨的陰冷,“楚懷瑾和楚吞岳父子兵分兩路,女帝身邊兵力空虛,只要我們再加把火,定能讓大乾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北境餘部首領摩挲著腰間鑲嵌狼牙的彎刀,南疆巫蠱教教主則把玩著手中蠕動的血蠶蠱,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嗜血的狠厲。
“那我們該如何行動?”北境餘部首領迫不及待地問道。
黑袍人緩緩起身,寬大的袍袖掃過地面,驚起一群周身泛著幽藍熒光的毒蟲。
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異笑容,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巫蠱教繼續在西南牽制楚懷瑾,北境出兵攻打朔方關,吸引楚吞嶽回援。與此同時,我已安排人手潛入京城,製造混亂,讓女帝首尾難顧。”
言罷,山谷中迴盪起三人陰森的大笑,驚飛了棲息在峭壁洞穴中的蝙蝠,也為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奏響序曲。
山谷中的獰笑尚未消散,京城御書房內的鎏金獸爐已飄出苦澀的龍涎香。
女帝指尖反覆摩挲著密報邊緣焦黑的火痕,那是暗衛冒死從南疆傳遞回來的訊息。
燭火在她眼底明明滅滅,案上奏摺的硃批彷彿浸染鮮血。千機翁昏迷前寫下的“血蠶噬心,內鬼藏金”八字,正與密報內容在她腦海中瘋狂交織、轟然重疊,似要撕開一場驚天陰謀的序幕。
“來人,宣墨辰進宮!”她突然拍案而起,鎏金護甲重重砸在輿圖的朔方關位置,驚飛了硯臺邊休憩的墨燕。
腳步聲由遠及近,墨辰掀開珠簾的瞬間,便被女帝凝重的神色攫住呼吸。“陛下,可是西南戰事有變?”他瞥見案上未燃盡的密報殘片,心頭猛地一沉。
“不僅是西南。”女帝將密報甩在鋪滿沙盤的輿圖上,玄甲軍的赤色標記與巫蠱教的黑色的圖騰,在燭光下幾乎相接,“北境的狼旗已在朔方關外集結,而京城……”
她壓低聲音,指尖劃過陸承鈞府邸所在的方位,“暗流湧動。朕命你即刻挑選神機營中高手,暗中保護京城各處要地,尤其是國庫與軍械庫。另外,密切關注朝堂動向,三品以上官員的一言一行,都要詳細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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