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擦了擦臉上的血汙,撿起地上的銅哨:“這次讓他們跑了,但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雲清逸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將玉佩死死攥進掌心,蓮花紋路在她虎口壓出深紅印記:“走,去蘇家。這裡埋著的線頭,該扯出來了。”
晨光刺破薄霧時,墨辰將染血的金絲海棠布條拍在桌上。雲清逸指尖撫過玉佩,突然輕笑出聲:“每年中秋,蘇家都會和名苑山莊聯辦詩會。那位花明淵莊主,怕是比我們想的更髒。”
三日後,名苑山莊張燈結綵。墨辰戴著黑市淘來的贗品玉牌,綢緞華服裹著暗藏的軟鞭;雲清逸扮作侍女垂首在後,廣袖下的玉笛早已蓄滿內力。雕樑畫棟間,六品初期的花明淵舉著鎏金酒杯穿梭,眼角淚痣在燭火下猩紅如血。
“聽聞莊主愛美人圖?”墨辰攔住去路。管家正要呵斥,花明淵卻抬手製止,目光在玉牌上一頓:“閣下來藏寶閣,慢慢賞。”轉身時,雲清逸瞥見他廣袖下的蝶形紋身——和受害女子描述分毫不差。
藏寶閣前,守衛長刀交叉。花明淵剛觸到門環,墨辰突然按住他肩頭:“城西失蹤的孩子,都去了哪?”
雲清逸玉笛出鞘,截斷退路。花明淵瞳孔驟縮,轉瞬又掛上笑:“墨統領拿不出證據,就想抓人?”
拍掌聲起,數十名死士破閣而出。這些死士大多是二品到三品武者,墨辰軟鞭纏住一人手腕,卻摸到面板下凸起的青紋——竟是被藥物操控的傀儡。
“用攝魂散害流民?”雲清逸笛聲震碎彎刀。她九品巔峰的真氣與笛聲融合,彎刀在強大的氣勁下寸寸碎裂。
花明淵扯開衣領,七枚金針在胸口泛著冷光:“我死,他們自爆。國師敢賭嗎?”花明淵運轉六品初期的真氣,試圖以此威脅雲清逸和墨辰。
馬蹄聲突至。侍衛耳語後,花明淵臉色驟變,撞開暗格逃入密道。墨辰欲追,雲清逸突然拽住他:“看地磚!”月光下,排水系統的刻痕蜿蜒如蛇。“他要去知府衙門拿解藥!”雲清逸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爆炸聲,濃煙直衝天際。墨辰握緊軟鞭:“這次,他插翅難逃。”
墨辰握緊軟鞭,眼中殺意翻湧:“走!這次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潮溼的排水管道里,腐臭積水漫過靴筒三寸。前方鐵鏈拖拽聲驟然炸響,數十具纏滿鐵索的冥儡從黴斑遍佈的牆角爬出,空洞的眼窩裡幽光如鬼火明滅。這些竟是七品、八品的高階冥儡,即便以雲清逸九品巔峰的實力,面對如此數量的強敵也不敢掉以輕心。
雲清逸玉笛急轉,尖銳音波撞在石壁上反彈。冥儡們僅踉蹌半步,便繼續機械地逼近——他們耳膜早被刺破,結著黑痂的耳孔裡還滲出膿血。
“接著!”雲清逸甩出浸滿烈酒的火把,金絲廣袖在陰暗中劃出流光。墨辰軟鞭如靈蛇捲起火把,烈焰瞬間吞沒腐臭的冥儡,焦糊味混著屍油滴落的聲響,在狹窄管道里炸開。墨辰宗師境的實力盡顯,他操控軟鞭的手法精妙絕倫,火焰在他的控制下,精準地焚燒著冥儡。
衝出排水口時,知府衙門已化作火海。花明淵站在庫房頂端,猩紅淚痣下是癲狂的笑,手中琉璃瓶映著跳動的火光:“雲清逸!今日同歸於盡!”
他揚手砸瓶的剎那,雲清逸玉笛脫手而出,笛尾金絲纏住瓶頸。墨辰凌空甩出軟鞭,鐵菱鞭梢精準捲住碎片,解藥完好落入掌心。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施展九品巔峰的精妙暗器手法,一個憑藉宗師境的強大實力,在空中完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救援。
“毀藥引!後院何首烏!”雲清逸話音未落,墨辰已如離弦之箭衝入藥田。花明淵貼身侍衛的刀光先一步劈向千年何首烏,墨辰軟鞭纏住對方手腕借力騰空,腰刀寒光閃過,根莖斷裂的瞬間,所有冥儡發出非人的嘶吼,青灰色面板下的血管爆裂,在血泊中抽搐成扭曲的團塊。
雲清逸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將玉佩按在滲血的掌心:“蘇家還藏著尾巴。”她染血的灰布袖口拂過晨霧,粗布短打肩頭的破洞還掛著蛛網碎屑,腰間褪色的綁腿布早被血水浸透。
身後墨辰擦拭軟鞭上的腐肉,鐵索碰撞聲驚飛一群寒鴉,驚起的羽翼撲稜聲裡,她反手將判官筆別回腰間,金屬帽沿的血珠墜落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跡。
晨光中,兩人翻身上馬,卻不知此刻蘇宅密室裡,檀木匣中的蛇形蠱蟲,正吐著信子纏上另一枚蓮花玉佩。
墨辰腰刀斬斷何首烏的根莖,所有冥儡在血泊中抽搐成扭曲的團塊。失去依仗的花明淵臉色慘白如紙,突然從懷中掏出枚猩紅訊號彈。火光沖天而起的剎那,他嘶吼著:“就算我死,你們也別想全身而退!”
雲清逸足尖點地疾掠上前,玉笛冰涼的笛身抵住他頸動脈:“花莊主,你的援軍早在城外成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