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將凌霄城染成一片暗沉沉的模樣。趙烈看著懷中劇烈顫抖的楚凡,少年染血的指尖深深掐進他的皮肉,彷彿要將恐懼都宣洩在這一抓之中。\"三公子!究竟發生何事?\"他急切地問道,卻只換來對方含糊不清的\"殺我\"二字。
趙烈心頭警鈴大作,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楚凡往府內奔去。作為五品武者,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暗勁——這哪裡是一個痴傻兒郎該有的氣息?轉頭對師弟張虎說道:\"阿虎,你帶兄弟們沿西街搜查可疑人等!\"
六品武者張虎應聲抽出長刀,刀鋒劃過空氣,發出刺耳的銳響。他帶領侍衛小隊迅速消失在街角,身後揚起一片嗆人的塵土。
王府內院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楚蒼瀾得知兒子遭人追殺,怒不可遏。作為八品初期武者,他周身鼓盪的內力如洶湧的浪潮,一掌重重拍在案上。玄色衣袍獵獵作響,案上的茶杯瞬間炸裂,飛濺的瓷片在牆上砸出細密的裂痕,幾名近身侍衛被這股威壓震得單膝跪地,臉色煞白。
\"傳令下去,即刻封城!逐戶搜查凌霄城所有客棧、民居!膽敢藏匿兇徒者,滿門抄斬!\"楚蒼瀾森然的殺意瀰漫四周,聲音低沉卻字字如雷,震得樑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沈念秋踉蹌著衝到楚凡身邊,顫抖的手指輕輕撫過他滲血的額頭。眼淚砸在少年染血的衣襟上,暈開一朵朵深色的花。楚凡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渙散地傻笑道:\"母妃,凡兒餓......\"
沒人注意到,在這痴傻的笑容背後,少年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夜色深沉,收到確切情報後,王府客卿周野帶著幾十名精銳暗衛,將城西老宅團團包圍。七品武者周身縈繞著森冷罡氣,所過之處,連蚊蟲都不敢靠近。他抬手示意眾人噤聲,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爬滿藤蔓的院牆。
突然,瓦片輕響,十幾道黑影破窗而出,寒光閃爍的淬毒匕首直取面門!周野暴喝一聲,腰間軟劍如銀蛇出洞,劍氣激盪間,兩名死士的兵器寸寸碎裂。軟劍纏住一名刺客的手腕,內力順著劍身灌入,只聽\"咔嚓\"一聲,那刺客的手腕瞬間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宅院裡的廝殺聲漸漸歸於沉寂。暗衛們在地窖中搜出黑色夜行衣,以及與追殺楚凡時兇手所戴一模一樣的面具。然而,這場看似完美的突襲,卻讓凌霄城的各方勢力都切實領教到了攝政王的雷霆之怒。
訊息傳到楚凜耳中時,他正在屋內摔砸擺設。得知自己苦心經營的死士窩點被一鍋端,他又怒又恨,一腳踹翻身旁的圓桌,對著心腹怒吼:\"去!把周貴那混球給我拖過來!再打五十大板!\"
此刻的周貴,正躺在柴房裡奄奄一息。此前挨的一百大板,他靠重金賄賂僥倖躲過致命的七十大板。可這次,楚凜親自監刑,棍棒如雨點般落下。周貴淒厲的慘叫漸漸消失,最後直挺挺地癱在血泊中,雙眼圓睜,至死都帶著驚恐。
女帝聽聞楚凡遇襲,提著糕點趕往攝政王府。看到楚凡額頭的傷口,她握著籃子的指尖不由得收緊。那道猙獰的傷痕,讓她想起楚凡曾在心聲中說過的預言——若不是意外,自己與楚凜成婚後必定會被欺凌至死。
\"參見陛下!\"攝政王、王妃以及王府幾位公子正在安慰楚凡,見女帝帶著老太監便裝來訪,紛紛下跪行禮。
\"愛卿免禮,平身。\"女帝揮了揮手,說道:\"我是來看望楚凡的,順便給他帶了愛吃的糕點。\"
楚凡看到女帝手中的籃子,\"咯咯\"笑著搶過裝桂花糕的籃子。與此同時,清晰的心聲在女帝腦海中炸響:\"楚凜這小子想除掉我,他還沒那個本事。不過,我得想個法子借刀殺人,要是能讓女帝派楚凜跟草原國比試,趁機除掉他就好,哪怕不死也得脫層皮。歷史上這次草原國派來的可是八品中期的第一勇士,楚凜區區七品後期,根本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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