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塵埃落定之時,在外場的鎮北大將軍楚懷瑾得知阿木爾等人落敗離去後,眼神陡然變得陰鷙。
他猛地一揮手,身後上百名二三品武者在八品後期強者蕭絕和三名六品強者的帶領下,齊刷刷戴上面具、抽出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比武場方圓百米圍得水洩不通——場外隱約傳來戰馬嘶鳴與金鐵交鳴,似是禁衛軍與楚懷瑾麾下鐵騎已在外圍交上手,為場內叛軍爭取了短暫的包圍時間。
“你們究竟是誰?難不成想叛亂?”女帝柳眉倒豎,聲如寒冰,周身威壓四溢。
她心中明鏡似的——蒼狼國若非與朝中權貴勾結,絕不敢在大乾國土上如此囂張。可她身為一國之君,豈會被這般伎倆嚇倒?
表面鎮定自若,指尖卻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節奏比平日快了些許,同時不著痕跡地朝楚凡方向瞥了一眼——少年正跌跌撞撞地朝戰場邊緣爬,鼻涕泡還掛在鼻尖,卻讓她想起方才那抹轉瞬即逝的冷光。
“哼!”蕭絕故意操著蒼狼國口音,妄圖嫁禍,周身威壓轟然釋放,靠近他的低階武者瞬間臉色慘白,有人甚至捂著胸口癱倒在地。
他踏步上前,青磚在腳下裂出蛛網狀紋路,目光掃過女帝時,竟讓後者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大乾使詐,這場比試不算!今日,我便要讓你們知道,我蒼狼國可不是好欺負的!”
話音未落,他大手一揮,近百名二三品武者在六品強者司空烈的率領下,如惡狼般朝女帝撲去。
司空烈氣息凌厲,越眾而出——此人正是楚懷瑾新招攬的客卿,為了向幕後勢力遞上投名狀,才立下軍令狀帶頭刺殺女帝,此刻他眼中滿是輕蔑,彷彿在場眾人皆是螻蟻。
與此同時,數百名蒙著黑巾的死士如鬼魅般湧入場內,正是楚懷瑾豢養的精銳,他們二話不說,徑直朝著攝政王等人衝去,瞬間掀起一場混戰。攝政王周身氣息暴漲,身為八品初期高手的他揮劍迎敵,劍鋒所過之處,血光飛濺,卻也被死士們的人海戰術纏得脫不開身。
“聽聞大乾皇室有一位高手老太監,今日我便要與他切磋切磋,看看大乾的第一高手究竟有多大能耐!”
蕭絕聲如洪鐘,身上肌肉緊繃,發出“噼裡啪啦”的爆響,無形的壓迫感讓不少人下意識後退三步。王福心中一沉,自知今日凶多吉少。
但他自幼侍奉女帝,忠心早已刻入骨髓,哪怕明知不敵,也絕無半步退縮。他深吸一口氣,強提體內殘餘內力,微微顫抖的拂塵擺開防禦架勢——女帝登基時在太廟前說“與爾等共守大乾”的聲音在腦海中閃過,悲壯的豪情湧上心頭:“陛下,老奴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您受到傷害!”
蕭絕見王福應戰,笑意更盛,暴喝一聲,如獵豹般疾撲而來。
他速度快得驚人,帶起的狂風颳得人睜不開眼,眨眼間已到王福面前,蘊含千鈞之力的一拳砸下,空氣都被震得嗡嗡作響。王福側身急閃,堪堪避開這一擊,卻見對方攻勢如潮,緊接著便是一掌劈來,掌風所過之處,地面青磚應聲碎裂。
王福舉起拂塵抵擋,強大的衝擊力瞬間震得他手臂發麻,整個人連退數步,虎口開裂,鮮血順著拂塵穗子滴落。
反觀蕭絕始終神態自若,攻勢卻愈發凌厲。王福身上舊傷不斷崩裂,鮮血浸透衣衫,每一次抵擋都震得五臟六腑翻湧,卻仍咬牙死撐。
楚凡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王福已是強弩之末,若再無人援手,恐怕撐不過下一輪攻勢。可他一旦展露真實實力,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引得各方猜忌。
思忖間,他突然踉蹌著朝戰場衝去,涕淚橫流地大喊:“公公!你不能死啊!”——指尖卻在袖中悄悄捏緊了一枚刻著“算”字的木牌,那是他週歲抓周時攥了整整三日的物件,此刻在掌心發燙,似是在呼應他狂跳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