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不固執關**
混沌衍化,焦渴的大地如龜甲般皸裂。一個老農虛影蹲在枯死的稻田間,溝壑縱橫的臉龐刻滿絕望。他家族十代種稻,堅信“稻米是血脈,是祖魂”,縱使赤地千里三年,也倔強地不肯碰一粒耐旱的粟種。
直到村中後生用粟米種出沉甸甸的金黃穗浪,老農才佝僂著背,蹣跚到田邊。他伸出枯樹皮般的手,近乎顫抖地撫摸那些飽滿堅硬的粟粒,渾濁的老淚砸在滾燙的泥土上。
當夜星子滿天時,他佝僂的身影在自家龜裂的稻田邊緣,悄悄播下了粟種。
月光下,他對著那僅存的半畝枯黃稻秧喃喃:“稻子……是根,是祖宗的魂,不能丟。可粟米……是活命的糧,得學著種啊。”次年秋收,他的田壟涇渭分明:一半是傳承的青黃稻浪,一半是新生的燦爛金粟,成為災年中最安穩的豐饒圖騰。
“堅守不固執的‘守’,”葉昭鳳望著那片在混沌中流淌著青黃與金黃的奇異田野,如同看見自己執掌的江山——她堅守“民為邦本”的太祖鐵訓,卻也會因北疆雪災減免賦稅,因南境水患開倉賑濟。“是死死護住那深埋地下的根脈,卻絕不允這根系成為捆死手腳、拒絕新枝的枷鎖!祖宗的道理是燈塔,不是牢籠!”
楚凡指尖靈力如春風拂過,稻穗的溫潤靈氣與粟穗的蓬勃生機,竟在田間交織旋舞,孕育出更渾厚飽滿的生命韻律。他頷首道:“脫凡境的‘定’,是悟透了堅守之物,當如大地核心般穩固不變,而其外顯之形,則可如流水般隨勢而化——恰似治水,高峽築壩是守其安瀾,開渠導流亦是守其不濫。只要江河安流,黎民無恙,法門……何必拘於一格?”
**變通不失本關**
混沌氤氳,凝成一間瀰漫著百年藥香的古老鋪面。新接手的年輕掌櫃,卻做出一件驚動四鄰的事:堂前懸起一塊醒目價牌——**富者原價,貧者半價,乞者分文不取!**老夥計捶胸頓足:“祖宗定的價,鐵律!你這是敗家!毀祖業!”
年輕掌櫃不惱,只抬手指向高懸門楣、被歲月摩挲得溫潤的烏木匾額——“濟世”。“祖宗傳下的是這‘濟世’二字的心!”他目光清亮如泉,“非是框死價格的算盤珠子!藥若因貴而阻了窮人的活路,還談何濟世?”他更將後院闢為“百草園”,召集鄉鄰辨識草藥:“認得了,頭疼腦熱便不必求人,省下的銅板,給孩子買塊飴糖也是好的。”
十年光陰,藥鋪未曾堆金砌玉,卻成了方圓百里百姓心中的聖地。那方“濟世”老匾,被無數感恩的香火薰染得愈發厚重光亮,如同有了生命。
“變通不失本的‘變’,”葉昭鳳望著藥鋪前井然有序領取藥包的貧寒身影,想起自己將前朝嚴苛的《刑律》大刀闊斧修訂,重“教化”而慎“刑戮”,但面對叛國巨惡,鍘刀依舊寒光凜冽。“是給那條名為‘初心’的老路,鋪上讓更多人走得通的石子。路還是那條濟世安民的路,變的,只是跋涉者的草鞋,換成了更合腳的舟車。”
楚凡心念微動,想起鎮北王楚吞嶽鎮守邊關時,將“死守孤城”的舊策,化為“以遊騎斷其糧道,以堅城耗其銳氣”的靈動戰法,北境防線固若金湯。他輕笑讚許:“脫凡境的‘通’,是深諳‘本’乃定海神針,指明航向;‘變’則是那隨風勢、順水情而調整的船帆——針定航向不偏,帆借風力遠行,方能駛向那真正的……海闊天空。”
**愛恨分明關**
混沌戰鼓擂動!景象化作屍橫遍野的慘烈戰場。一位渾身浴血的將軍虛影,手中長刀尚在滴落敵酋之血,眼神卻已掃過俘虜群中瑟瑟發抖的老弱婦孺。“給他們清水乾糧,傷者裹創。”軍令如山。
副將愕然,指著俘虜,目眥欲裂:“將軍!這些蠻子的刀,剛砍下我們多少兄弟的頭顱!您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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