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帝大有問題

第632章 後世的煙花綻放在大離的天空

“支援秦王滅儒,秦王你讓我殺誰就殺誰!”

一個看上去就很兇惡的魁梧絡腮鬍男子突然站起來,情緒激動的大吼。

這一吼,讓任平生都不由一愣,下意識看向任巧,有點懷疑是任巧安排的繡衣。

在決定邀請黔首入席後,任平生為避免自己描述時冷場,特讓任巧往裡加幾個繡衣,做活躍氣氛之用。

南韻的反應和任平生一樣,微愣的看向任巧,淺笑問:“你安排的人?”

任巧不確定的說道:“不知道,我是透過特定渠道聯絡他們,讓他們參會,我不知道他們的模樣、聲音。我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就是阿兄說的活躍氣氛。

以繡衣的內部律條,他們應不會如此,但不排除有人受阿兄觸動,或自作聰明。”

“回去查一下,若是繡衣,記功一件,賞五金。”

“喏。”

任巧問:“若不是繡衣,要查清是誰嗎?”

“不必。”

不是繡衣,就意味著這是民意,查清楚了反倒會弄巧成拙。

南韻和任巧說話間,那人的吶喊,引起其他黔首的響應,一個又一個黔首站起來附和,最後黔首席上所有人都情緒激動的齊聲大喊:“支援秦王滅儒,秦王你讓我們殺誰就殺誰!”

喊聲之強烈,如鐘鼓、如春雷,震撼著太上皇、姚雲山、南行師等每個官員的內心。

太上皇受屏風所限,無法看到黔首們的表情,但又想看到,便眼神示意南雅。南雅本就好奇,又得父皇示意,當即起身離席,繞過屏風望去。

姚雲山、南行師等不少官員亦是都忍不住的回頭看。

望著一個個情緒激動,殺意盎然的黔首們,南雅咂舌回席,向太上皇通報。

太上皇聽得眉頭緊皺,莫名想到他當年出宮,這些黔首對他的態度,是恭敬,但沒有這樣。

姚雲山亦是眉頭緊皺,南行師則心生懼意。

那些想造秦王反的儒系臣子的反應則比太上皇、姚雲山等都要大。他們有的心沉谷底,喃喃民意已失、大勢已去;有的臉色蒼白,害怕秦王趁機讓黔首殺了他們;有的暗暗慶幸自己幸好放棄了造反念頭,就這還怎麼反。

“靜一靜。”

任平生望著停止呼喊,先後坐下去的黔首,笑說:“很感謝諸位的支援,孤在此謝過,不過我大離以法立國,萬事皆有法度,便是孤也不能越過律法,隨意殺人。

有人可能會不明孤為何會這樣說,覺得孤是秦王,地位尊崇,權勢滔天,就該是想殺誰就殺誰。

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是錯的,我等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如若一個人位高權重,就可隨意殺人,那麼天下還有何公平、安全可言?每個人都能仗著自己的權勢,隨意殺人。屆時,無權無勢的黔首該如何自處?任人宰割,還是像野獸一樣聚在一起,用武力自保?

如果是後者,那誰又能保證領頭人不會像其他得勢者一樣,憑藉手中權勢隨意殺人?

所以,我等不能有這樣的想法,要堅守法治。

我大離何以能一統天下?

靠的就是律法,律法讓我大離有了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讓我離人的生命安全、生活得到了行之有效的保障,讓我離人有了奮發向上的希望。

孤要改造儒學,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儒學輕視法治,其中谷梁一派,更是講究所謂的親親相隱。

是,血脈親情是我等都無法脫離的東西,一個人若是連血脈親情都不講,也難以稱之為人。但一個人若是隻顧血脈親情,而蔑視法紀,為了血脈親情,就輕視他人生命,踐踏公理道義,那和牲畜又有什麼區別?

俗語有言,天家無情。

世人對此大多認為是皇室子弟為了皇位手足相殘,實際上這四個字還有另一個解釋,天家重視法度,冷了親情。

從這個角度來看,天家無情,於國於民是有利而無一害。

相反,天家有情,於國於民百害而無一利。

就以孝公任用衛君變法這一歷史事件為例,在衛君變法前,大離和山東諸國一樣,重視親情血脈,而輕視法度。

如此帶來的是什麼?

黔首有功無賞,有田無耕,輕賤如螻蟻。

大離廟堂上下放眼望去,全是宗親、氏族,親戚套著親戚。

在這樣的制度下,大離不僅世居西隅,還內憂外患,幾度差點亡國滅種。

而孝公任用衛君變法,確立法治,移風易俗後,不僅黔首有功有賞,有田有耕,可以憑藉著自己的才能加官進爵,光耀門楣,大離更是憑此一躍成為當世的強國,最終一統天下。

後英宗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因儒學輕視法治,主張血脈親情,大離不僅廟堂又變的跟孝公之前的大離一樣,滿朝的宗親、氏族,親戚套著親戚,黔首的生活也是一樣,有功無賞,有田無耕,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最終使得大離又陷入孝公以前大離的窘境,而且比之前更慘,明明坐擁天下最富庶、肥沃的土地,府庫卻空的跑老鼠不說,還被蠻夷欺辱,近百年靠著女人的褲腰帶苟活。

還有,皇室宗親、氏族公卿子弟仗著儒學主張的‘親親相隱’,目無法紀,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無法無天。”

任平生頓了頓:“櫟陽的老人都清楚,孤從小就看不慣這些事,沒少揍那些欺男霸女的貴胄,但孤當時也是憑藉著太尉之子的身份,才能頂住揍人的後果,換成任何一個黔首像孤這樣做,最終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孤當年不止一次的想過,這樣不行,這樣不對,大離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孤若能掌權,一定要從根上杜絕這些事情,讓我大離有一個郎朗晴空。”

“所以就有了建元一年,孤不顧孤母的勸阻,頂著會讓孤母傷心、失望,甚至厭惡孤的壓力、後果,毅然決然的處置了孤犯了法的表親。孤就是要借他們的腦袋,告訴天下人,大離已不是宣和朝的大離,崇尚法治的大離回來了。”

“此事之後,大離的環境雖然變好了不少,那些欺男霸女之人都老實了很多,不敢再出來造次,但這樣就夠了嗎?不夠,遠遠不夠,因為造成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還沒有解決。”

“所以就有了今日,孤廢除儒學,立齊學,以及改造儒學之事。”

“有人聽到這,可能會想,秦王你既然想滅儒,為何要聽陛下的,為何不直接滅了儒學?”

“原因有三,其一,孤適才說過要堅決服從陛下,接受陛下的領導。陛下有令,孤若不從,這句話豈不成了一句空話?其二,儒學之惡,首惡在人,而非儒學本身,是那些奸佞小人,篡改了孔孟之義,以圖謀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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