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眼睛一亮，趕緊拉著王一丁：“走，找瓶子！”
“啥瓶子？”王一丁一臉懵。
“藍色塑膠瓶，裡面有黑色的東西。”蘇陽壓低聲音，“找到瓶子，就能找到人。”
兩人開始在車廂裡翻找，從座位底下到行李架，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其他乘客見他們在忙活，也紛紛加入，車廂裡亂成一團。
“找到了！”一個女聲突然響起，是劉佳佳。她舉著一個藍色塑膠瓶，裡面還殘留著些黑色的液體。
蘇陽接過瓶子，聞了聞，味道和水桶裡的差不多。他問：“哪兒找到的？”
劉佳佳指了指車廂角落：“在那兒，塞在兩個座位中間。”
蘇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角落裡坐著孫磊，低著頭，手還揣在兜裡。
“孫磊，過來。”蘇陽喊了一聲。
孫磊猛地抬頭，眼神慌亂：“幹……幹啥？”
“這個瓶子，你的吧？”蘇陽晃了晃手裡的瓶子。
孫磊臉色刷地白了，站起身想跑，卻被王一丁一把摁住。
“跑啥？心虛了？”王一丁冷笑。
“我……我不知道啥瓶子！”孫磊掙扎著喊。
“那你抖啥？昨晚值夜班，你是不是往水裡倒了東西？”蘇陽步步緊逼。
人群圍了上來，目光都集中在孫磊身上。孫磊額頭冒汗，嘴唇哆嗦，終於崩潰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有人讓我乾的！”
“誰？”蘇陽問。
孫磊咬著牙，半天沒吭聲。就在這時，求生手冊又震了一下，任務狀態更新：
【隨機任務：找出水源汙染者，任務完成。汙染者：孫磊。】
聊天室瞬間炸了。
【沙樂：找到了？真是孫磊？】
【汪平：好傢伙，藏得夠深啊！】
【李賀言：蘇陽，你還真有點本事。】
【劉佳佳：孫磊，你為啥幹這種事？想害死我們？】
孫磊被眾人圍在中間，低著頭不說話。蘇陽皺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孫磊剛才說“有人讓他乾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沒被任務點出來？
“孫磊，說清楚，誰讓你乾的？”蘇陽又問了一遍。
孫磊抬起頭，眼神複雜：“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說！”王一丁不耐煩地催。
孫磊咬了咬牙，低聲吐出兩個字：“列車長。”
車廂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列車長？那些昨天死了的列車長？還是……還有別的列車長？
“你別胡扯！”王一丁第一個反應過來，“列車長都死了，你拿死人當擋箭牌？”
“我沒胡扯！”孫磊急了，“昨晚有人找我，說是列車長，給了我那瓶東西，讓我倒進水桶。他說……他說這水不會害人，只是會讓人睡得沉一點。”
“睡得沉？”蘇陽眯了眼，“然後呢？你就照做了？”
孫磊點頭，聲音發抖：“我……我沒想害人。我怕不聽他的，我也會死。”
車廂裡的氣氛更詭異了。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看向蘇陽，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蘇陽，你咋看？”王一丁低聲問。
蘇陽沒急著回，腦子裡飛快轉著。列車長？如果孫磊沒撒謊，那這事背後肯定還有人。可任務已經完成，系統沒再提其他汙染者，說明孫磊是直接執行的人。那所謂的“列車長”是誰？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蘇陽盯著求生手冊的空白第四頁，車廂裡的空氣像是凝固了，孫磊被綁在座位上，低著頭，偶爾發出一兩聲低低的抽泣。周圍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眼神不時瞟向孫磊，又掃過蘇陽。列車長的事讓每個人都心頭髮毛，昨天死了那麼多列車長，現在又冒出個神秘的“列車長”，誰也不知道這列車的背後藏著什麼。
王一丁靠在蘇陽旁邊的座位上，手裡捏著個空水瓶，皺眉說：“這孫磊，到底是不是在撒謊？你說真有列車長讓他幹這事？”
蘇陽沒抬頭，目光還停在手冊上：“撒謊不撒謊，系統都認定他是汙染者了。但他說有人指使，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咋個不簡單法？”王一丁湊近點，壓低聲音，“你不會真信有個活著的列車長吧？昨天聊天室刷屏，列車長死了一堆，哪還有活的？”
蘇陽終於抬頭，瞥了他一眼：“你忘了？任務只說了找出汙染者，沒說汙染者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孫磊可能是幹活的，但背後那個人，系統沒點出來。”
王一丁愣了一下，撓撓頭：“你這腦子，咋想的這麼多？我看就是孫磊想推卸責任，瞎扯個列車長出來。”
“可能吧。”蘇陽不置可否，合上手冊，“但這水的事，鬧得大家都不敢喝了。車廂後頭的水桶空了，接下來怎麼辦？”
正說著，求生手冊突然震了一下，第四頁上刷出一行字：
【隨機任務：尋找新的水源，限時24小時。任務失敗，全體扣除100%飲用水儲備。】
蘇陽和王一丁對視一眼，車廂裡其他人也紛紛低頭看手冊，緊接著一陣低罵聲此起彼伏。
“又來任務？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一個粗嗓子男人在前排嚷嚷，是汪平。
“尋找水源？這破車上哪兒有水源？總不能讓我們舔車窗上的露水吧？”沙樂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帶著點氣急敗壞。
劉佳佳站起身，皺眉說：“別吵了！現在水桶裡那點水沒人敢喝，找不到新水源，大家都得渴死！”
聊天室裡也炸開了鍋：
【沙樂：這任務是想整死我們吧？車上就這麼點地方，哪兒來的水源？】
【汪平：我看是系統故意噁心人！昨天水被汙染，今天讓我們找水，玩兒呢？】
【李賀言：蘇陽，你不是挺能耐嗎？這次又啥主意？】
【劉佳佳：都別吵！有這功夫抱怨，不如想想辦法！】
蘇陽關了聊天室，懶得看那些沒營養的爭吵。他站起身，朝車廂後方走去，水桶旁邊已經空無一人，桶底那點黑色的沉澱物還在，散發著淡淡的怪味。他蹲下身，仔細看了看，腦子裡飛快轉著。
“想啥呢？”王一丁跟過來，蹲在他旁邊。
“水源。”蘇陽簡單回了兩個字，“這任務聽起來簡單，但肯定沒那麼容易。車廂裡肯定沒水，不然系統不會讓我們‘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