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爭吵過後,霍霆軒就再也沒來過。
連福寶都被霍霆軒控制著,好幾天都沒來了。
白疏影打完今天的最後一瓶液體後,百無聊賴地靠在床頭。
她正對著病房裡的那盆綠植出神,霍夫人就帶了四個保鏢,拎了幾大箱營養品進了病房。
矜貴的婦人保養得宜,雖然已經四十多歲,臉上卻看不太出歲月的痕跡。
霍夫人指揮保鏢把東西放下,就自顧自坐在了白疏影的病床邊。
她看向白疏影依舊蒼白的臉色,眸底快速閃過一抹嫌棄,卻仍笑著道,
“疏影啊,現在你終於醒了,媽媽的心終於放下了。”
“之後有你好好地在霍家陪著福寶長大,媽也就能安心了。”
白疏影聽見這話,就知道霍夫人已經知道她和霍霆軒談離婚的事了。
現在霍夫人這樣說,就是想拿福寶要挾她。
“媽,我已經和霍霆軒過不下去了。”
“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拋下我,去救別的女人。”
“要不是多虧了楚醫生,福寶連活都活不下來。”
霍夫人垂眸,眼底難得閃過一絲心虛。
這件事確實是霍霆軒做得有毛病。
但是話說回來,要不是白疏影當初搶了沈月茹的位置,現在福寶的媽媽就該是沈月茹。
霍霆軒拋下她,也是她活該。
“疏影啊,現在你連孩子都給我們家霆軒生了。”
“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霍家相夫教子,別再起那些荒謬的念頭了。”
白疏影冷笑一聲,看著面前因為自己的藥方才氣色紅潤的貴婦人,只覺得之前對霍家人的好都餵了狗。
“荒謬的念頭?”
“夫人,您這話,我聽不明白。”
霍夫人見白疏影裝傻,深吸了口氣,儘量放平了語調。
“疏影啊,雖然我當初看不上你,也不看好你和霆軒的婚事。”
“但是,現在你已經給我們霍家生下了個這麼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我對你,可是一萬個滿意。”
“可是我怎麼聽說,你要和霆軒鬧離婚呢?”
霍夫人握住白疏影的左手,輕輕拍了拍。
“咱們女人,最好的品質就是知足。”
“現在你有一個英俊的丈夫,優渥的家庭,可愛的兒子,你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白疏影垂眸看向霍夫人那隻細膩的手,扯了扯唇角。
“知足?我要拿什麼知足?”
“敢問夫人,要是您丈夫在您羊水栓塞的時候去照顧別的女人。”
“難道您也能這麼輕描淡寫兩句,就原諒他嗎?”
霍夫人聽見這話,眉間微動。
“就算是這樣,我相信霆軒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他是整個婦產科的主任,你不能這麼自私,只想讓他圍著你轉。”
霍霆軒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也只能他們做父母的指責。
哪裡就輪得她靠爬床上位,孤兒出身的白疏影說三道四。
白疏影聽著霍夫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嘲諷地笑了笑。
在外頭看,霍家每年都會成立一個新的基金會,去幫助那些在底層艱難掙扎著的人們。
想為霍家歌功頌德的人,簡直要從法國排到巴黎。
可只有真正嫁進霍家的她才知道,這一整家子人,全都是說聖的夫子。
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雞鳴狗盜。
“我自然比不上夫人的格局,忍不下這口氣。”
“既然夫人肚量大,那我就祝夫人早日給霆軒再生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