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您生產的時候,我一定會讓爸爸先去救別的產婦。”
霍夫人被白疏影的話氣得臉色煞白,騰一下站了起來。
“你怎麼能這麼惡毒!竟然咒你婆婆會遇到羊水栓塞!”
“我都危在旦夕了,他要是敢去救別的女人,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是啊,您也知道,霍霆軒拋下我,是不對的。”
直到白疏影涼涼的聲音傳來,霍夫人才發覺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她臉上端莊的面具徹底出現了裂痕,語氣也不再和緩。
“呵,我倒是平日裡小瞧你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計。”
霍夫人捋了捋身後的褶皺,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不過,你就算套出來我的話,又能怎麼樣?”
“你不過是個孤兒院裡被人拋棄的賤種,又怎麼能跟我相比。”
霍夫人頓了頓,眼中是藏不住的嘲諷。
“能嫁進霍家是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你可得好好揣著,可別丟了。”
白疏影聽著霍夫人諷刺的話,面上卻依舊泰然自若。
這些話,她在霍家,早就聽到麻木了。
她在霍家待的這三年,幾乎所有人都跟她說。
她這樣的孤兒,能嫁進像顧家這樣的豪門,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每個人都跟她說,要惜福,要安分守己。
白疏影雖然見識不多,可她不傻,聽得出這些人的語氣。
他們話語裡雖然全都是對她福氣的羨慕,面上卻全都是對她出身的嫌惡。
是啊,在這些千尊萬貴的少爺小姐身邊,她一直都是一個卑賤的另類。
就算做出再多的改變,再費盡心機地討好他們。
她所得到的,只不過都是一場空而已。
只可惜,這個道理,她明白得太晚。
“既然是福氣,那您就自己好好收著吧!”
“這份福氣,我白疏影不要了。”
霍夫人放在身側的拳頭攥得死緊,卻在看見白疏影床頭擺著的那張蠟筆畫時,緩緩鬆開。
她站起身,冷冷地看了白疏影一眼。
“白疏影,今天的話,我就權當昏迷三年後,還沒恢復好,在胡言亂語。”
“你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你要學會替你的孩子著想。”
霍夫人起身,捋了捋身後的褶皺。
“你只不過是一個孤兒,我們霍家想要對付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和霆軒離婚後,他勢必會再娶。”
“後媽對孩子會怎麼樣,你應該心裡有數。”
白疏影怔怔地目送著霍夫人帶著人走出病房,沒再說一句話。
這樣一來,她在離婚前,必須想辦法讓霍霆軒同意讓她帶走福寶。
送走霍夫人以後,白疏影抱著自己,蜷縮著躺在床上。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她要想的事實在太多。
或者換種說法,三年的時間,她和社會已經脫節了。
要想重回霍家,東山再起,又何談容易。
*
想著想著,白疏影就這麼又迷迷濛濛睡了過去。
正當白疏影睡得正香時,卻被門口的一陣騷動吵醒。
她睜開眼,在病房門口看見了她最不想見的人。
沈月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