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辦法再去執行和白疏影之前承諾的,和她好好過下去的承諾。
他同樣也沒有辦法,拋下變成這樣的沈月茹不管。
他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不能眼睜睜地繼續看著沈月茹走向墮落。
至於白疏影,如果她有分寸,不在外面做出使霍家蒙羞的醜事。
那他也不是不能,對她在外面的闖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當這份自由,是他給她受委屈的補償吧。
男人正望著湧動的江面出神,肩膀卻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愕然地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來人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久違的玩世不恭。
“霍總,好久不見啊!”
霍霆軒有些嫌惡地皺起眉頭,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認得,這是喬氏集團如今的掌門人,喬鶴翎。
同樣的,他也是霍思琪表兄。
霍霆軒其實一直都看不上喬鶴翎。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喬鶴翎的身份來路不正。
喬鶴翎和霍霆琛一樣,都是之前養在外面的私生子。
所以每次看見喬鶴翎的臉,霍霆軒都忍不住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輕心,走上當年喬遠洲的老路。
喬遠洲,就是原先喬家名正言順的兒子。
卻因為生性善良,不對他這個外面的弟弟設防,而落到了流浪街頭的下場。
當年喬氏的那場易主,所有京市人到現在都記得。
隱忍多年的喬鶴翎在股東交易會上露出底牌,把喬父喬母,還有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全都趕出了喬氏。
當年冬天,喬父喬母投告無門,雙雙溺死在面前的這條江中。
兩個人撈上來的時候,早已變成了兩座冰雕。
喬鶴翎看著這一切,卻連半滴眼淚都沒掉,只是讓助理,給他們找了塊風水寶地安葬。
如果說喬父喬母還有屍骨可尋,那喬遠洲,就是徹底的了無音訊。
在那場釋出會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死了,還是在哪裡的街頭,漫無目的地流浪。
“喬總,你倒是膽子大,竟然還敢來這裡。”
喬鶴翎輕嗤一聲,無框眼鏡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
他輕點了點手中的香菸,半截菸灰就被這麼抖落,隨風飄落到江中,被浪花捲走,再也不見一點波瀾。
“我有什麼不敢的,說不定現在,老頭子他們正在聽著我們說話呢。”
霍霆軒聽著喬鶴翎沒有半分忌諱的話,身子向後縮了縮,離開了江邊的圍欄。
他雖然瞧不起喬鶴翎,卻也知道這人就是個瘋子。
事不關己,他又何必跟這個瘋子計較。
“喬總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喬鶴翎看著霍霆軒後退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眼前不禁出現了那抹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倩影。
就霍霆軒這樣色厲內荏的膿包,她卻嫁給他這麼多年,也真是可惜了。
“說到這些,霍總還要感謝我呢!”
“今天,我可是給尊夫人,送了一筆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