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合上那本九幽玄天神功最新版,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臉色蒼白,眉宇間是深深的疲憊與凝重。
“沈兄!”
李尋歡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心力交瘁。
“此功法之詭譎兇險,遠超李某平生所見。螢勾長老與阿姐姑娘之癥結,根源便在於此功法強行貫通兩界、撕裂本源之故。欲尋解法…絕非朝夕之功,需容我細細推演,窮究其理。”
他看向沈諾,眼神帶著懇切與責任:“給我些時間。此功雖邪異,但其蘊含的天地至理,或許也是解開困局的關鍵鑰匙。”
沈諾看著李尋歡疲憊卻堅定的眼神,心中瞭然。他鄭重抱拳:“有勞李兄費心!阿姐她們,暫時託付於你。”
“分內之事。”李尋歡頷首。
沈諾轉向郭不敬,臉上狷狂的笑意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凝的肅殺:“郭總顧問,煩請引路,我要入宮見一見你家皇帝!”
郭不敬點了點頭沉聲道:“沈門主,請!”
說話間瞥了一眼地上那被沈諾殺死的刺客,然後看一下李尋歡說道:
“此賊就暫時擱在此處,一會兒會有六扇門之人來取走,就是髒了探花這雅緻的小院還望見諒!”
李尋歡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院子本就是皇帝賞賜給他的,別說是放一具屍體了,就算是郭不敬把這院子給炸了,李尋歡也不會在意。
李園之外,早有快馬備好。沈諾、郭不敬翻身上馬,馬蹄踏碎京城的薄雪,朝著那巍峨皇城疾馳而去。
侯卿留在李園,白衣身影倚著梅樹,骨笛輕轉,既是守護,也是靜觀其變。
皇宮大內,御書房。
檀香嫋嫋,室內氣氛卻無尋常君臣之別。
朱厚照沒有高坐龍椅,而是與沈諾隔著一張紫檀棋枰對坐。
那道撕裂天穹的火紅劍痕,彷彿還在窗外天際殘留著灼熱的氣息。
“好傢伙!”
朱厚照捏著一枚黑玉棋子,眼神灼灼地盯著沈諾,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興奮與驚歎,“虹貓?長虹劍主?沈兄這手底牌,掀得可真夠響亮的!整個京城都被震懵了!”
沈諾和朱厚照雖然作為盟友,但這位小豬畢竟是大明一國的皇帝,本不應該如此降下身份來與沈諾平輩相交。
但是虹貓少俠自關中所斬出的這一道劍氣,同樣也讓這位小朱皇帝明白了自家這位盟友的實力遠比想象中要深厚的多。
所以自然也不會去擺那所謂皇帝的架子,徒惹人厭惡。
沈諾端起手邊的貢茶,呷了一口,神色平靜:“動靜是大了點,不過效果應該不錯。至少能讓那些藏在暗處的耗子,暫時縮回洞裡掂量掂量。”
他放下茶盞,目光銳利起來,“這人在京畿重地、李探花門前就敢動手,你猜會是誰下的手?”
“哼!”
朱厚照將手中棋子重重拍在棋盤一角,那位置正對應著嵩山少林寺,“禿驢找死!朱無視更是老狗不安分!真當我們是泥捏的?”
從這話之中不難聽出來他心裡已經預設這件事是少林或者朱無視所為的了。
“我倒覺得這件事或許並非他們所為之!”沈諾眼神銳利如刀,看向朱厚照說道。
朱厚照一愣,他亦是一個聰明人,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過來。
這次刺殺看似周密,實則荒唐的確不像是朱無視和少林的手筆,若是他們出手應該更加周密才對,絕不會如此草草了事。
“有人藉著這次刺殺歸入我們將目光聚集在少林和朱無視的身上!”
朱厚照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睛微微眯起愈發肯定了這個猜測。
“是啦!肯定是這樣!有人想借著這次事端渾水摸魚!”
“但會是誰呢?”
朱厚照思慮半天去始終沒有任何的懷疑物件,畢竟敢在他們這四方勢力的爭鬥之中渾水摸魚的人,肯定是不會露出任何馬腳的。
“沈兄覺得會是誰?”
朱厚照自己苦苦思索不出來,索性也便不去浪費那個腦細胞了,直接將問題又拋盤給了沈諾。
沈諾卻是執起白玉棋子,落到棋盤之上。
“不管他是誰我們都不用去管他!既然我們已經猜到有人想要渾水摸魚,那麼不如順水推舟如何?”
朱厚照看著沈諾落子的位置,當即就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
沈諾是想借著這次被襲擊的事件趁機向少林或者朱無視發難。
“下一步棋你想怎麼走?要動少林,還是先敲打朱無視?”
沈諾手指拈起一枚白玉棋子,輕輕點在棋盤上武當山的位置:
“單打獨鬥,就算加上你我的底牌,對付這兩條盤踞多年的地頭蛇也不一定能夠戰而勝之,就算是贏了消耗太大我們也不划算。”
朱厚照眼睛一亮:“你想借武當的勢?”
“正是!”
沈諾斬釘截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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