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鱷龜都探著腦袋，狠狠撕咬！
嘩啦！
缸內突然濺起一道強烈的水花！
巨骨舌魚龐大的身軀如同泰坦一般緩緩遊了過來，幾乎沒人看清它的動作，只見一道水流頓時激起！
半具黑魔魚的屍體直接原地消失！
而巨骨舌魚的兩腮也瞬間湧出猩紅色的血霧！
堪稱史詩級過肺！
......
當最後一條黑魔魚翻著肚皮浮上水面時，整個直播間沸騰了！
阿杰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地望著滿目瘡痍的魚缸。
他最喜歡的銀龍魚被電掉了半邊鱗片，紅尾鯰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再給阿杰一次機會，絕對不會整什麼黑魔魚再放進來了！
這可都是自己的寶貝兒啊！
阿杰的心簡直在滴血！
魚缸裡的血霧還未完全散去，水面上漂浮著幾片黑魔魚殘缺的背鰭。
林凡靜靜地懸浮在過濾器的出水口附近，感受著水流輕撫鱗片的觸感。
他的聽覺強化能捕捉到工作室裡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阿杰粗重的呼吸聲、手機不斷震動的嗡嗡聲、還有那臺老舊空調發出的輕微嗡鳴。
彈幕還在瘋狂滾動，談論著剛剛那一幕：
【臥槽！刀哥真的把黑魔魚乾翻了？】
【這特麼是鯉魚？這簡直是魚中戰神！】
【傑哥臉都綠了哈哈哈】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彈幕瘋狂滾動著，觀看人數已經突破四千大關！
阿杰卻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坐在魚缸前，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
他的目光從漂浮的黑魔魚殘骸，移到鱗片脫落的銀龍魚身上，最後定格在悠閒遊動的林凡身上。
“我...我......”
阿杰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他突然伸手關掉了直播，工作室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林凡警惕地觀察著這個主播的一舉一動。
阿杰緩緩站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向飼料櫃。
他的手指在各類魚食包裝上徘徊，最終落在一罐高階錦鯉飼料上，這是三個月前買來準備餵養參賽錦鯉的，一直沒拆封。
“你...你也餓了吧......”
阿杰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顫抖著撕開密封條，舀了一小勺飼料，卻在投餵前突然停住。這個動作讓林凡本能地向後退了幾寸，尾鰭不自覺地擺出防禦姿態。
“對不起...我不是要......”
阿杰像是被燙到般縮回手，眼眶突然紅了。
他慢慢蹲下身，把飼料輕輕撒在遠離其他魚類的水域。
林凡注意到，這個曾經囂張跋扈的主播，此刻投食的動作輕柔得像個第一次養魚的新手。
“搞什麼？
難不成，是這個主播良心發現了？”
林凡警惕性直接拉滿，渾身緊繃。
林凡謹慎地遊向食物，保持著隨時可以撤退的距離。
飼料的香氣刺激著他的嗅覺，富含螺旋藻和蝦青素的頂級配方，比他這些天啃食的藻類和殘渣高階太多！
阿杰沒有像往常一樣拍打玻璃或者突然製造聲響。
他就這麼靜靜地跪坐在魚缸前，看著林凡小心翼翼地進食。當林凡因為一點細微的動靜而突然竄向深處時，阿杰的肩膀明顯垮了下來。
“吃吧吃吧......”
“刀哥是吧，我服了......”
這句話輕得像一聲嘆息。
阿杰伸手抹了把臉，起身從工具間拿出撈網，開始小心翼翼地打撈黑魔魚的殘骸。
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生怕驚擾到其他魚類。
阿杰的話讓林凡稍稍放鬆，他游到沉木後方，透過縫隙觀察著阿杰的一舉一動。
這個主播現在看起來如此陌生，他正用棉籤輕輕擦拭銀龍魚受傷的鱗片，手指溫柔得像在照顧新生兒。
“乖...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