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白楊的目光再次回到桌上的資料上。
直到批閱完最後一份材料的實驗資料，時鐘的指標已經指向了下午七點。
他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輕微的聲響。
辦公室裡只剩下他一人，他將檔案整齊地疊放好，鎖進抽屜，然後拿起放在桌角的茶杯，起身。
走出辦公室，走廊裡一片寂靜。
走出研究所大門，清冷的冬風撲面而來，讓他精神一振。
安保人員早就將車開來了，白楊上車，躺著休息。
軍屬大院距離研究所不算遠，開車也不過十多分鐘的路程。
路上，他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天空，今晚沒有月亮，只有幾顆稀疏的星辰在雲層後若隱若現。
回到家，推開院門，屋子裡透出溫暖的燈光。
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他疲憊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
“爸爸回來了！”
清脆的童音響起，女兒白淺淺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從客廳裡跑出來，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白楊彎下腰，穩穩地抱住女兒，在她軟糯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淺淺吃飯了嗎？”
“沒有！淺淺在等爸爸！”小丫頭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回答。
廚房裡，妻子錢雯惠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棉布裙子，頭髮隨意地挽起，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回來了？快去洗手，飯菜還熱著呢。”錢雯惠接過女兒，眼神裡帶著一絲心疼，“看你，忙到現在才回家。”
“嗯，有點事情耽擱了。”白楊笑著應道，走到水池邊洗手。
飯桌上，錢雯惠已經把飯菜端了出來，都是些家常菜，卻做得色香味俱全。
白楊坐下，看著妻子和女兒，心裡湧起一股暖意。
“嚐嚐這個紅燒肉，你愛吃的。”錢雯惠給他夾了一塊肉，關切地說道，“今天開了一天會，累壞了吧？”
“還好。”白楊搖了搖頭，吃了一口肉，味道確實很好，“對了，有東西給你。”
他放下筷子，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了那個白金鑲嵌的素圈鑽石戒指和那條簡約設計的白金項鍊。
“這是什麼？”錢雯惠有些好奇，接過他遞過來的小盒子。
當她開啟盒子，看到裡面安靜躺著的戒指和項鍊時，眼睛瞬間亮了。
雖然她不是那種特別追求物質的女性，但面對這樣精緻而美麗的飾品，哪個女人能不動心呢？
“這……”她拿起戒指，在燈光下細細端詳，鑽石雖然不大，但閃爍著低調而優雅的光芒。
她又拿起項鍊，水滴形的藍寶石晶瑩剔透。
“喜歡嗎？”白楊看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喜歡！當然喜歡！”錢雯惠驚喜地抬頭，眼中帶著一絲羞澀的喜悅，“可是……這得花不少錢吧？”
“沒多少錢，一點心意。”白楊輕描淡寫地說道，“以後多戴戴。”
錢雯惠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又讓白楊幫她把項鍊戴好。
鏡子裡，素雅的白金和藍寶石，襯得她頸項更加修長，氣質也更顯溫柔。她對著鏡子轉了轉，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白淺淺也湊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媽媽脖子上的項鍊，“媽媽，真好看！”
“是啊，你爸爸送的。”錢雯惠摸了摸女兒的頭，心裡甜絲絲的。
吃過晚飯，白淺淺玩了一會兒，就被錢雯惠哄著去睡覺了。
白楊則坐在沙發上，看著錢雯惠收拾碗筷。
“別忙了，休息一會兒。”白楊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
錢雯惠身子一僵，隨即放鬆下來，輕聲嗔道：“你呀，就知道使喚人。”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白楊笑著在她耳邊低語。
他鬆開手，從公文包裡又取出了一個紙袋。
“還有這個。”
錢雯惠轉過身，疑惑地接過紙袋。
當她開啟袋子，看到裡面滿滿當當的瓶瓶罐罐時，瞬間愣住了。
“這……這是……”她拿起一瓶面霜，又拿起一盒眼影，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國外品牌，包裝精美，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紙袋裡，除了面霜、乳液、眼影、口紅，甚至還有幾瓶香水。
數量之多，幾乎把整個袋子都塞滿了。
錢雯惠的眼睛越瞪越大，臉上的喜悅逐漸被震驚和一絲不安取代。
“白楊，你……你從哪弄來這麼多？”她語氣有些急促，放下手中的瓶子，擔憂地看著他，“這些東西……很貴吧？你是不是……”
她想問是不是婁廣成送的，但又覺得這樣直接問不好。
白楊看出了她的顧慮，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這些都是婁廣成在香江那邊，因為工作上的業績突出，特意找人送來的。你放心，都是正規渠道，而且我也跟上面彙報過了，沒問題的。”
他解釋得簡單明瞭，錢雯惠聽他這麼說，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知道白楊的為人，更知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既然他說沒問題，那肯定就是沒問題的。
“那……那也太多了。”她指著袋子裡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咱們家哪用得了這麼多啊？”
“多就多用點，或者送給媽和姐妹們。”白楊笑著說道，“反正都是好東西，別浪費了。”
錢雯惠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化妝品，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知道白楊是為了她好，也知道他現在能接觸到的層面，早已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她雖然身處高位，但骨子裡依然是個樸實顧家的女人。
她輕輕靠在白楊的肩頭，聲音有些低沉：“你啊，總是替我考慮。可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白楊輕撫著她的頭髮，感受著她話語中的關切，心中一片柔軟。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夜色漸深，屋外寒風呼嘯，屋子裡卻溫暖如春。
白楊和錢雯惠依偎在一起，聊著女兒的趣事，聊著家裡的瑣事，平日裡工作上的疲憊和壓力，在這一刻都消散無形。
臥室的燈光熄滅，只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以及屋子裡，那份只有夫妻間才懂的**。
……
第二天一早，白楊準時起床。
軍屬大院裡，清晨的空氣帶著幾分凜冽，卻也格外清新。
他簡單地鍛鍊了一會兒，然後和錢雯惠、白淺淺一起吃過早飯。
“爸爸，今天能早點回來嗎？”白淺淺扒著飯，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
白楊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爸爸儘量。”
……
當他走進辦公室時，林慧已經提前到了，正在整理桌上的檔案。
“所長，您來了。”林慧看到他，立刻起身打招呼。
“嗯，會議室安排好了嗎？”白楊問道。
“已經安排好了，各位專家都在會議室等您。”林慧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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