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前一步，腰間的血玉吊墜閃了閃。
“誰先拿到，誰就能在魔主面前多爭三分。”
“那就看誰能活著爭。”
蘇淵摸向懷中的玄珠，空間裡的熔爐突然發出轟鳴——老匠頭抄的陣圖正浮現在星髓空間，上面的金紋與傀儡將軍的靈核產生共鳴。
他盯著幽影腳下的影子，那影子裡藏著三具淬毒的飛刃傀儡。
“蜘蛛，破影。”
通風口的青銅蜘蛛驟然墜下，八肢彈出細如髮絲的金線、精準纏住幽影腳邊的影子。
“咔”的脆響，三具飛刃傀儡被扯出陰影，還未展開便被金線絞成碎片。
幽影的瞳孔驟縮，正要後退，卻見傀儡將軍的青銅巨斧已高高揚起。
“明主，退。”傀儡將軍的紅睡突然爆出刺目金芒，體內的靈核開始劇烈震頓。
“靈核自爆，可阻敵半刻。”
蘇淵心頭一緊——這尊將軍是老匠頭用星主殘甲修復的，靈核裡還存著上古戰將的殘魂。
他剛要開口阻止，卻見將軍的青銅手臂已按在胸口，靈核的光流順著甲縫滲出，在地面畫出一個巨大的殺陣。
“走!”老匠頭的聲音從暗格裡傳來，“帶著陣圖和星髓，密道在石桌下第三塊磚!”
蘇淵咬牙轉身，抄起石桌下的暗格鑰匙，拽著老匠的胳膊衝進密道。
身後傳來轟然巨響，氣浪掀得密道入口的石板都在搖晃。
他回頭望了一眼——傀儡將軍的青銅身軀正在崩解，碎片如暴雨般砸向敵群，幽影的暗紫色匕首被崩飛，天劍宗弟子的玄鐵劍被砸斷，毒煞殿的蛇形銅鈴被熔成廢鐵。
“至少能拖半個時辰。”蘇淵抹了把臉上的灰，扶著老匠在密道里疾走。
密道四壁嵌著夜明珠，照得地上的青苔泛著幽光。
走了約莫百來步，前方突然出現一道青銅閘門，門身佈滿細密的雲雷紋，門中央刻著一行古篆：“欲掌傀儡之道，先通生死之關。”
老匠頭湊過去看了看，突然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星主親衛營的暗門!
當年...當年星主就是在這裡...”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手指顫抖著指向閘門上方。
“看，門楣上的紋路——是星髓共鳴陣!”
蘇淵的掌心貼上閘門，玄珠突然發燙。
星髓空間裡的金屬流瘋狂湧動，竟與門內傳來的某種波動產生共振。
他能感覺到門後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像心跳，像呼吸，像...
“咔嚓。”
閘門突然發出輕響，門縫裡透出一縷微光，像是有人在門後點亮了一盞燈。
蘇淵望著那縷光，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礦場里老匠頭說的話：“等你有了自己的工坊，就不用怕監工的鞭子了。”
現在他有了玄珠，有了傀儡，有了老匠頭，可這扇門後，又藏著什麼能讓他真正站到高處的東西?
“小友?”老匠頭扯了扯他的衣袖。
蘇淵收回手，目光掃過閘門上的古篆。
他摸了摸懷中的玄珠，又看了看老匠頭上了年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管門後是什麼。”他輕聲說，“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再躲在廢鐵堆裡畫傀儡圖了。”
閘門後的微光更亮了些，像是在回應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