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全場寂靜。
反觀褚時佑淡定從容,自顧自在旁飲酒,似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眼看著褚時佑不管不顧,孫玉政、李堯心急如焚。
這褚時佑剛才還對李犰讚賞有加,現如今卻任由他被太子質問,這到底安了什麼心?
一旦李犰再次惹怒褚時玉,恐怕在劫難逃。
“為何不答?”
褚時玉質問道。
李犰緩緩抬眸,對上他那冰冷的雙眸,沉聲道:“學生在想,太子殿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還在想,這世人對太子殿下的言論。”
“世人言論有何可想,無非是人言亦言,至於是非如何,又有何人去在意,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褚時玉眸子一沉,眼中似有寒芒略過。
“你顧左右而言他,是為何故?不答!便是藐視孤,對孤不敬,孤縱使殺了你,世人也不敢有異議!”
“學生家住全州,距離京都城千里之遙,學生曾聽聞有過往商賈說過,太子殿下年少之時豪情壯志,最是厭惡仗勢欺人之徒,學生還聽聞一件趣事,有一官員縱容家奴打家劫舍,又以罪名強加,將無辜百姓三人下獄嚴刑拷打,殿下恰好路過本地,聽說此事,將那名官員及行兇者當街處死!”
李犰說著,面色一沉,聲音沉重道:“今日太子殿下當街縱馬,驚擾百姓,又欲將學生下獄,或是殺害,敢問太子殿下此舉,與當年那名官員及惡徒又有何異?”
此言一出。
滿堂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面頂撞太子,這是找死啊!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當眾拆太子的臺。
如此行徑,令人驚歎不已。
莫說這些富家子弟,就是褚時佑也被他一番話嚇了一跳。
看著眾人的神色變化,李堯驚慌失措,低聲想要將李犰喚回。
褚時玉眸色一沉,沉默不語。
這傢伙……
“他真是不知死活!他以為他是誰啊,竟敢這麼跟太子說話!”孫玉政心慌意亂,不顧一切站了起來,來到李犰身側,朝褚時玉行了一禮。
“太子殿下,李犰是鄉野村夫,沒見過什麼大人物,也沒參加過這樣的晚宴,定是驚慌失措,口不擇言,還請太子殿下饒恕他這一回,讓他滾回去好生讀書,學好聖人之道,再來太子殿下面前賣弄!”
“李犰!你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在太子殿下面前說出這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話,還不速速向太子殿下請罪!”
這傢伙,真是執拗。
這性子,簡直是和少年時一模一樣。
想當初,李犰年僅六歲,就敢在皇帝面前指出皇帝的不足,那一番言論更是引得天下震動。
他難道還想要炮製往昔,以下犯上?
他也不看看他現在的身份,一個舉子,一個商賈之子,他又有什麼資格下儲君面前大言不慚!
真再引來太子雷霆大怒,就憑他,又怎能受得住!
褚時佑聞聲,連忙為李犰開脫:“太子殿下,李犰年輕狂妄,都是臣弟管束不嚴,還請太子殿下饒恕李犰無狀,如若太子殿下真要怪罪,就請降罪臣弟,臣弟一力承擔。”
“燕王可真會做人啊,孤如若真因他罰你,明日朝堂之上就該沸騰了吧!”
褚時玉冷眼一掃李犰,眸光一凜:“李犰,你倒是不卑不亢,有骨氣,有魄力!想要在孤這裡賺名聲,想要一舉成名,你好大的算盤!今日,孤若是饒了你不敬之罪,來日,你豈不是要非議聖上!”
“來人!將他拖出去,鞭撻三十!”
隨著他話音一落。
李犰心口猛地揪了一下,這傢伙難道真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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