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犰,對於外面關於你的言論,你有何感想?”
雲霄酒樓二樓雅間之內。
燕王褚時佑磕著炒南瓜籽,一手撐著窗臺,望著窗外人來人往,車水如龍,臉上卻是看不見一絲情緒。
李犰掃了一眼窗外,拱手回應道:“學生多謝燕王殿下為學生造勢,殿下之恩,學生沒齒不忘。”
“哎,本王可什麼都沒幹,你可不要錯會了意,”褚時佑微微一笑,將一把南瓜籽放在他手上。
“這雲霄酒樓素來是學子彙集之地,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大臣、皇子、王爺派來的門客,他們不幹別的,只在觀察往來的學子,或是在此處收集一些言論、情報,為自家主子排憂解難。”
李犰雙手捧著南瓜籽,始終低垂著頭,即便是坐著也保持著身姿挺拔。
見他拘謹,褚時佑隨意架起一條腿,坐姿隨意:“看來你是不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還是那麼拘著。”
“殿下是龍子龍孫,身份高貴,學生與殿下對坐已是無禮,豈敢再在殿下面前舉止無狀,”李犰連忙回應,卑恭有禮。
見狀。
褚時佑也隨他而去,眸中卻帶著幾分憂慮。
“李犰,你可曾聽聞坊間關於朝廷的傳聞?”褚時佑突然沉聲道。
一聽這話。
李犰眉頭微微一蹙。
昨天晚上賀洛成來找他,跟他講述了不少坊間傳聞,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關於朝廷的。
這十五年來,朝局變化巨大。
龍鳳帝也從壯年步入老年,而那些皇子都已成長,在朝中頗具影響力。
朝臣相鬥,皇子相爭,縱使如此,龍鳳帝對此也從來不干涉,任由他們去爭去搶去奪。
而這褚時佑,在孫祖佑和德妃的幫助下,在朝中已經積攢了不少的人脈,擁有著一定的勢力,又有賢名在外,深得百姓愛戴。
而他也是眾皇子中,威望最高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念顧慮重重,憂心忡忡。
李犰頓了頓,躬身回應道:“昨夜賀主事到靜心居與學生夜談暢飲,說到了坊間傳聞,學生以為,無風不起浪,殿下乃是賢王,朝野上下無不稱讚殿下之德之賢,殿下該更進一步,才不辜負臣民期望。”
“更進一步?”
褚時佑眼眸一動,側眸督了他一眼,不動聲色:“本王已經封王,還怎麼更進一步?”
“太子無德,必不能長久,眾皇子有門客眾多,在朝中也有不少勢力,其中五皇子、七皇子勢力與殿下旗鼓相當,後宮之中又有仁淑貴妃、仁惠貴妃相輔佐,外戚勢力更不容小視,”李犰微微抬眸打量著他的面色變化。
果然,他有所反應。
褚時佑面色一凜,盤腿而坐:“據你所說,本王應當如何?”
“殿下韜光養晦多年,此刻不該再固步自封,該為今後考慮,”李犰直視著他的眼眸,語氣淡然,“一旦太子被廢,聖上定會從眾皇子中擇選一人為國之儲君,殿下是賢德,可作為國之儲君單有賢德還遠遠不夠。”
“若無良臣輔佐,若無手段,聖上又豈會放心在百年之後將這千斤重擔放在殿下身上?縱使聖上傳位殿下,其餘皇子又豈能甘願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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