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下官該做的,殿下乃是龍子龍孫,天資卓越,本就該繼承大統,君領天下,至於其他皇子,不過是資質平庸,斷然不是殿下的對手!”
孫祖佑一把抓著他的手,一臉嚴肅:“殿下一定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不可輕易任何人,更不能讓人察覺您的心意,王者,就該喜怒讓人猜不透,令人生畏!像今日這般對一個下臣感激不已,這萬萬不可!”
就因為他少年時隨口一句話,孫祖佑就記了十七年。
他有感而發的一句話,卻讓孫祖佑情緒激動,對他一番教導。
褚時佑緊抿著雙唇,欲言又止。
“殿下莫要忘了,少年時期所受的苦,也不要忘了歷朝歷代那些皇子們的下場,權柄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活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真正坐上那個位置,其他人才不可能傷害到你!”
孫祖佑鬆開了他的手,語氣沉重。
這些話,孫祖佑不止一次跟他提過。
這些年他也按照孫祖佑要求的那般去做,收效頗豐,世人只知他表露出來的一面,卻不知他隱藏的一面。
與其他皇子相比,他頗有城府。
褚時佑長呼了一口濁氣,面無表情,道:“舅舅今日之言,本王一定銘記於心,斷然不會讓舅舅失望。”
“本王這就去見王意,試探其心,將其收入麾下!”
孫祖佑欣慰一笑:“這就對了,殿下該多多自己考慮,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你可喚我舅舅,可在人前,你是王,是皇子,而我只不過是你的臣子,君臣有別。”
“本王明白。”
褚時佑冷著臉回應,轉身便進了轎子,命令轎伕抬轎。
“下官恭送燕王殿下。”
孫祖佑拱手彎腰,朝著已經遠去的轎子鄭重的行了一禮。
兩人的對話,把一旁的管家白相宇看得一愣一愣的。
即便君臣有別,可兩人有些血緣關係,不僅如此,當年德妃厭惡褚時佑,是孫祖佑不厭其煩勸解德妃,讓德妃將褚時佑接到身邊,親自撫養。
那些年,孫祖佑時常進宮,為褚時佑帶去宮外的小玩意兒,教他走路,教他說話,教他如何為人處世,如何在龍鳳帝面前展現自己。
就連褚時佑啟蒙,也是孫祖佑親力親為。
可即便如此,孫祖佑時時刻刻與褚時佑保持著君臣之別,從不越界。
“相爺,您對殿下未免也太苛刻了,殿下少年時被母妃拋棄,是您陪伴在殿下身邊,您對殿下比對公子還好,殿下對您想來也是感情深厚,可您卻一次又一次將殿下推出去,您這又是何苦呢?”
白相宇唉聲嘆氣,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年您為了殿下能夠得到聖上的寵愛,為了殿下在朝中有人支援,您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讓殿下有如今的地位,將來殿下登基稱帝,您這位從龍之臣,也必然是得到殿下重用……”
“這便足矣。”
孫祖佑面色沉重,打斷了他的話。
他又何嘗不想與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親近,可他不能這麼做。
諸多皇子隨時都有可能超越褚時佑,將褚時佑壓制,聖心難測,龍鳳帝也有可能會突然對褚時佑厭惡,他必須要讓褚時佑與其他皇子有所不同,將他包裝成龍鳳帝喜歡的模樣。
也只有這樣,龍鳳帝才不會像當年漠視褚時佑,任由褚時佑被生母厭惡的悽慘下場。
“夜深了,回府吧。”
三月的天,寒涼未散。
他卻拿著一把扇子,用力扇著,額頭上冒著點點細汗,嘴裡還一直喊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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