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玄立刻意識到,這個黑衣男子剛剛偷了攤主的錢袋。他氣沉丹田,立刻追了上去,孟星魂也緊隨其後。三人在小鎮上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任玄憑藉著過人的速度和敏捷,逐漸接近黑衣男子。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魚兒在水中游弋,絲毫不受阻礙。而孟星魂則緊隨其後,他的輕功雖不如任玄,但也算是出類拔萃。
那男子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他拼命地往前跑,試圖甩掉身後的追兵。然而,任玄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拉近了與小偷的距離。黑衣男子見任玄追了上來,心中一驚,急忙轉身便使出一拳“猛虎撲食”轟出。
“轟”!這一拳力道極大,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任玄的面門而去。任玄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使出了《守門要術》中的第一招“穩固如山”。
他深吸一口氣,將內力集中於身體各部位,形成了一道堅如磐石的防護屏障。同時,他精準地找到了黑衣男子的琵琶穴,猛地一拳打了過去。
“砰!”黑衣男子的拳頭擊中任玄的防護屏障,卻如同擊中了銅牆鐵壁,力道被完全卸去。與此同時,任玄趁機反擊,一招“穿雲破霧”,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直點黑衣男子胸口的“膻中穴”。
黑衣男子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彷彿被一股巨大的重錘擊中,他氣血翻湧,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呃!”
他踉蹌後退幾步,努力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但任玄哪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任玄冷哼一聲,道:“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在江湖上撒野?”任玄趁勝追擊,身形再次閃動,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黑衣男子的側後方。任玄運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輕輕一撥,便讓黑衣男子的重心不穩。
那黑衣男子只覺得肩膀一麻,手臂頓時失去了知覺。“豎子,爾敢”,他心中大駭道,但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顫抖。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面對任玄這樣的一流高手,他的任何反擊都顯得蒼白無力。
此時,孟星魂也加入了戰鬥。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流星”,施展出了變幻莫測的劍法,與任玄聯手攻擊黑衣男子。
只見孟星魂輕功施展,身形如同鬼魅,繞到黑衣男子的側翼,一招“流星趕月”,劍尖直刺黑衣男子的“肩井穴”。黑衣男子此時已被任玄的攻擊所困擾,自然無暇及時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尖刺來。
“嗤!”一聲輕響,劍尖準確無誤地刺中了穴位,黑衣男子的右臂頓時痠軟無力,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錢袋。
孟星魂冷聲道:“你這賊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黑衣男子心中驚慌,但仍舊嘴硬:“你們這些所謂的俠士,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任玄和孟星魂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夾擊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在這一連串的攻擊下,終於有點力不從心,身形搖搖欲墜。
“噗”,就在這時,一口鮮血從黑衣男子嘴角滲出,地面一滴滴肉眼可見的血跡。
黑衣男子趕緊捂住自己胸口,單手撐地爬了起來,他強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黑衣男子在兩人的夾擊下,漸漸失去了抵抗之力。
三人持續激戰,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引起眾人圍觀……
“大夥快看,二位義士抓小偷啦”,人群中不知是誰,一道激動的吆喝聲響起。
最終,在一個狹窄的巷子裡,任玄瞄準了黑衣男子頭頂的太陽穴,用力一擊。黑衣男子頓時渾身抽搐,任玄一手拽住黑衣男子的頭髮,一手拽著黑衣男子的右手向後掰,將黑衣男子擒獲。
那黑衣男子見勢不妙,自知今日難逃一敗,只得連忙跪地求饒:“兩位大俠,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這是錢袋,我分文未取,都在這裡”,只見他手上拿著一個錢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是被任玄的氣勢所嚇倒。
任玄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心中不禁有些猶豫。他雖然痛恨小偷的行徑,但轉念一想,小偷也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於是,他和孟星魂交換了一個眼神,鬆開了抓住黑衣男子的手,冷冷地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讓我遇見你做這種勾當,定不會輕饒!”
黑衣男子聞言,如獲大赦,連連道謝,並承諾以後再也不敢偷竊。
任玄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他幼稟庭訓,知道大盜都由小賊變來,而小賊最初竊物,往往也不過一瓜一果之微,由小而多,終於積重難返,泥足深陷而不能自拔。
在月滿閣的日子裡,也知江湖險惡,便不禁想起那古老的辯論——
人之初,性本善乎?性本惡乎?
若人性本善,那麼江湖中的險惡不過是後天的磨礪與汙染。
若人性本惡,那麼江湖中的險惡便不過是本性的自然流露。
“我輩習武之人,行俠仗義,濟人困厄,固然是本分,”任玄望著喧囂市井,心潮起伏,“但這,只是俠之小者。”這念頭一起,彷彿推開了一扇新窗,卻又覺前路茫茫,何為大道?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就在任玄心緒翻湧、疑慮叢生之際,一個蒼勁而熟悉的聲音,如古鐘晨鳴,穿透市聲,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任玄望著那倉惶背影,正自沉思這“小俠”與“大俠”之別,江湖善惡之辨……
“小友,別來無恙乎?”
一個蒼老而溫潤的聲音,如同穿透歲月的古琴絃音,驀然悄然入耳!
任玄心頭劇震,這聲音……他霍然轉身!
只見巷口逆光處,一人卓然而立。
晨光破雲,化作縷縷金線,恰好鍍亮來者一身看似樸素卻暗蘊華光的玄色斗篷,以及那斗篷下,一張他曾在某個驚心動魄的雨夜,短暫相逢卻刻骨銘心的面龐!
來者究竟何人?